陆仲绩
毋作恶
2022-5-11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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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匝匝树丛林,一处凉亭,一块草地,雨停了好一会,静谧、绿意。

凝神注目了好久,没有看到一个人,坚持了好一会,执拗着站着阳台上,依然没有一个人影。眼前的景物仿佛是凝固的,树叶也是凝固的,偶有风吹过时树叶会顺势摇一摇,一会儿就又静止了。

有一只黑白的猫,慢悠悠的,踱着不紧不慢的方步从不远处过来,走出湿漉漉草地,在泛白色稍干些水泥地径上躺倒,顺势打了个滚,是伸懒腰还是搓痒痒的,接着又打了几个滚,肆意地侧卧着躺在路中央,又一动不动的。

老伴端着畚箕,从后面过来也没有注意到。直到她站在一旁,顺着我注视的方向望去,不由得也吸引到了,猫咪的慵懒,就如同我们一家子都是闲得无所事事的懒散。

“来!来!来!扔一根骨头过去,小猫咪也要开饭哦……”

“不要做坏事情。你以为是在做好事情吗?吃得挞还好,吃不挞,发臭、长虫……亏你想得出!”

……

做好事,未必真能成好事。如同路西法效应,不经意间的边缘试探,就有可能将一个善良的天使顷刻间就转变成了恶毒的魔鬼。

瘟疫肆虐,足不出户足有一个月多,脑子是有点的僵,戆沓了。随着配药开放,虽说医院里坚持只能配一个月的量,那就麻烦志愿者要多跑几次;日常的生活必需品也由众多购物团打通了各式“胡志明小道”顺畅起来……就病毒而言,如真有那么一天,一粒瘟疫的灰尘沾在身上,以往精心构筑的防范措施瞬间崩塌,无奈的“挂彩”,唯有信任现代科学的技术手段,相信自我的免疫能力,并以此获得免疫力,当能坦然面对。

焦心的,令人心烦的是,如果万一,岂不连累到周边的左邻右舍,那就是在作恶吗,咋好?会像有的人所说“黑白无常”去抓“阳(羊)”吗?!人与人之间的隔离,人与人之间的歧视,令人恐惧,令人胆颤。“我不知道什么是罪孽,我只知道他们说我有罪。是的,我有罪,而且我即将为此付出代价。”周边那些颤颤巍巍的老人,年幼待考试的学童,平时做个核酸下楼都要全家精心安排,才得以出门,再来一个集中隔离、入户消杀……在人人感到无助困难的时候,是周围的那些人,相识的,不相识的,自是自发地伸出互助自救的手、热情的手,无私的手,那是人世间曾经最温暖的手。

唯恐避之不及,谁都不想沾染上“阳”,谁也不想给自己、给别人添麻烦,这种不经意间染上而自我蔓延的“阳”似乎割裂了人设,被人为的设置了一道鸿沟。染病其实并不可怕,相信现代科技治疗的手段和方法,而周边社会的人文影响(网暴、社死)才是可怕的,其影响将是久远的、深层次的。眼前的静谧,心底的孤独,想做一点聊以自慰的事情,来排除些心头的郁闷、焦虑。一片葱绿、静谧,小猫在打盹……心里却显现出“七上八下”的骚动不安,悠悠荡荡地波澜起伏。

情境的力量会对个人行为产生影响。善良的人们是否会在刚享受到物化的基础上,把对象去人性化(阳性),同时让自己(阴性)凌驾其上,将心中的罪恶感驱赶并且无限放大,从而对他人做出难以置信的“恶”之事。岂不知客观存在与主观意识是本体和现象的关系,一切关系范畴都是相对的,况且这种对象的位置置换是随时都可能被颠倒的,生命本无贵贱高低之分,而刚建立起来的环境、权力就是在基于人情、人性和理性共同维护的基础上的。深陷的泥坑已经抛在身后,就要携手共同走出凄苦迷茫的沼泽地,越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情谊。

这些年,从懵然撞上的新冠病毒,到近期奥密克戎的“静默期”,没有被瘟疫直接夺取生命的人,那些继续生活的、更多活着的人如心里充满恐慌,而这种恐慌所造成的影响,会让越来越多恐慌的人失去生命和生命的活力。这种现象,如任其蔓延,人心皆然,个体会因情绪而变得失去自重、自爱,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则势必会异化,而变得无趣、僵化。

人生如棋,要守戒律。好多时候,光明与黑暗只在一墙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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