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某教授已发表学术论文2000余篇

喻海良，2014-5-28

最近一些天一直在讨论学术论文投稿的规范问题，特别是G博士生状告其本科导师Y教授的事情。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分析、讨论，我个人认为：与其说Y是故意剽窃G的本科毕业论文的内容，不如说Y在论文写作和投稿过程中并不规范。确实，过去一些年，国内的学术论文方面存在很多问题。

1）作者乱挂名现象严重。前天曹聪老师写了一篇《戈恽纠纷确实水很深，确实会酿成国际官司》，在博文中，曹老师指出了恽教授在论文投稿过程中作者不规范的事情。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坚信不只是恽教授一个人的错，如果真的要追究，可能会有一大把一大把的人受到影响的。

某公司职工希望从工程师评上高级工程师，然而，在评审过程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申请人必须参与学术论文发表。说实话，国内的工程师绝大部分都是本科生毕业，他们绝大部分人没有接触过论文写作。也因此，强行规定他们发表学术论文是一件很让人为难的事情。怎么办？托人找关系去挂名当作者。记得我在东北大学工作期间，就有一位老师找我，希望帮助他的一个老同学。当时，看了他同学的工作单位和工作内容，和我的研究方向完全不搭界，没有丝毫合作的可能，也因此就拒绝了。但我相信他最后肯定找了其他人。

以颜宁老师前几天在《自然》发表的论文为例，所有作者的贡献都是写的清清楚楚的。“N.Y.conceived the project. D.D. and N.Y. designed all experiments. D.D., C.X.,P.S., J.W., C.Y. and M.H. performed the experiments…N.Y. wrote the manuscript.”

2）论文投稿之后，作者可能没有看过论文。给优秀国际期刊投过稿件的朋友，肯定都熟悉一条，投稿系统要求所有作者都必须阅读过全文，并且同意向该期刊投稿。然而，在国内这种情况绝对是不可能实现的。对于一般的教授或者教师，或者能够做到；但是，似乎越是知名教授，他们做的可能是越差的。我知道一位大教授一年曾发表学术论文100篇，而他一年之间将近有一半的时间在外出差、谈项目、开会。神仙也不相信他能把所有论文都看一遍的。下表是我在中国知网发表中文学术论文数量最多的几位的，其中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的某教授发表论文达到2111篇，浙江大学某教授发文达到1902篇。不知道这几位教授在国外期刊还发表多少的。这里有一个疑问，如果这些人要把自己发表的这么多论文都精读一遍，我估摸着也必须花上几年时间的。

对于这样的事件，我估摸着去年的王牧和闻海虎教授之争就是典型的代表。闻海虎教授在论文投稿过程中捏造了学生的邮箱，显然，这几个学生是没有看过那篇论文的。也由于国际论文投稿过程中，要求所有作者都看过论文，也因此，如果恽教授在投稿时联系不上戈博士生的话，不在论文上列其为共同作者，或许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以我自己的论文“A deformation mechanism of hard metal surrounded by soft metalduring roll forming”，在作者贡献描述一栏中这样写道“Y.H. conceived the study… All authors reviewed the manuscript.”

3）作者顺序乱排。或者说，对谁目前最重要，就把第一作者给谁。国际论文投稿，严格来说，论文作者顺序是作者对论文实质贡献大小的排序。如果研究生的贡献是第一位的，他排在第一作者，如果研究生的贡献是次之的，就排在导师后面。然而，国内大学非常看重“第一作者”、“第二作者”。比如，不少大学研究生博士毕业必须有多少论文是第一作者，如果导师第一作者学生为第二作者可以等同为学生第一作者。还有特例：2012年年底，华中某校被媒体质疑，在国家奖学金评选中设置“倒置”规则。据人民网报道显示，引起争议的规则为：“指导教师为第一作者、研究生为第二作者的论文，视为研究生独撰。”，但如师生共同署名，第一作者为学生，只能获得60%的评分。

我的一位同学，他在博士期间写了十多篇学术论文。然而，当时他副导师还只是副教授，这个副教授为了能够评上教授，把这些论文的一大半占为第一作者。而且，真的凭着学生的论文，几年后评上了教授。

……

综上所述，对于戈恽事件，绝对不是恽教授一个人的故意造成的，而是大环境、大氛围造成的。而这些都必须在今后若干年内得到改变。

相关专题：戈恽论文署名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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