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草 张叔勇摄
■张叔勇
唐代诗人崔颢的《黄鹤楼》可谓脍炙人口，其中有一联是“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武汉现今仍然有晴川阁和鹦鹉大道等地名印证此典故，此外，还有人据此衍生出一段仙鹤草的故事，说是当初有只仙鹤受伤了流血不止，幸得鹦鹉洲上有种芳草可以止血，这种芳草此后遂得名“仙鹤草”。
武汉市及周边的湿地中分布有灰鹤、白鹤及白头鹤三种鹤类，其中又以灰鹤为多，古人所说的黄鹤很可能是灰鹤的亚成体，体羽呈黄色。仙鹤草一名一直流传至今，据考证是蔷薇科的龙牙草（Agrimonia pilosa）。龙牙草在湖北省内各地确实广为分布，倒也能够吻合。看来传说或许不仅仅是个传说，还是有其根据的。在现代的分类系统中，龙牙草被列为蔷薇科龙牙草属，中国有龙芽草等4种。龙芽草广布于我国各省，在朝鲜、日本、蒙古等国家也有分布。这种多年生的草本植物生命力很顽强，溪谷边、灌木丛、林下均可见到它的身影。到了夏天，穗状的花序逐渐开放，金黄色的花瓣精致可爱，是夏日山野中常见的一道风景。
龙牙草在中国历史典籍中最早见于《神农本草经》，当时名叫“狼牙”，也叫牙子，主治“邪气、热气、疥瘙、恶疡、疮痔、去白虫”。至于为何叫狼牙，大约是“根黑若兽之牙”的缘故，后世的《千金方》《肘后方》中使用的都是狼牙一名。仙鹤草一名见于典籍则始见于清代的《伪药条辨》。
龙牙草确实如《神农本草经》所述，功效甚多，比如去白虫，指的是可以驱除人的绦虫，这有现代的体外及临床试验证明。传说中的仙鹤草止血凝血方面的作用也有实验予以证明。近年来，龙牙草的抗癌作用是一大研究热点，但在民间应用中，却比较关注它治疗细菌性痢疾的作用。野外采样时常常会遇到急性肠胃炎的情况，若在泡茶的时候放一点龙牙草，还是有一定预防及治疗作用的，这种配方出于《本草纲目》的茶疗方，茶叶以陈茶为宜。宋代的《图经本草》也有施州（今湖北恩施自治州）治赤白痢的记载。
龙牙草作为茶饮还有一大功效，却与其“脱力草”一名有关，据称饮用后可以迅速解除疲劳，恢复体力。据喝过的人讲，口感也并不比王老吉差多少。看来龙牙草还有作为保健饮料进行市场开发的前景。
对于吃货们来讲，龙牙草应该不算是一个好的食材。电视剧《大长今》中曾经有个场景讲到龙牙草，并称其为“草鞋草”，言之难吃如同咀嚼草鞋一样。《救荒本草》中，吃的是龙牙草结的子，“取其子或捣或磨作面食之”，只是“子大如黍粒”，虽“味甜”，采集起来也够艰难的。不如换个思路，试一试龙牙草煮鸡蛋，不用大料酱油，便自然带有淡淡药香味，不仅有保健功能，吃起来味道也是极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