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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服务的学校——中国传媒大学在北京的东边,清华大学在北京的西边,两校相隔很远,但因为各种机缘,我多次到过清华。每去,常看看荷塘。2007年秋季学期,古代文学新一届研究生的方法课例由我来上,学期中间,我带同学们到清华大学听过一次课,从照片的记录来看,时间是2007年10月17日。
我所以带同学们到清华听课,有多方面的考虑。首先,我知道李学勤先生在给清华大学历史系的同学上甲骨学课程。我读硕士时,李先生到河南大学讲学,我听过他的课,知道他的课内容丰富、见解独到,而且语言干净风趣,能够吸引听众。其次,同学们都来自外省,多数没到过清华,我想让他们见识一下清华大学这样的名校。那天,我还招呼读研二的我自己的研究生王克家等四名同学也去了。
李先生的课安排在上午后两节。我们赶到时,离上课铃响还有十来分钟,教室里已座无虚席了。李先生看到我带来的学生没有座位,招呼人到楼下搬来一些椅子加在教室的过道里。那天的课,李先生在讲卜法时连带讲到筮法,叙述中国古代占筮术所用蓍草的时候,特别讲到河南淮阳太昊陵后所生蓍草最为上品。说到这里,李先生笑着指指坐在第一排的我说,八十年代初期,我和姚小鸥教授一起到淮阳,亲见这种蓍草,真是名不虚传。我赶忙站起来,回身向听课的同学们说:当年我是研究生,那次是李先生带我们到豫东进行考古学的田野调查。
李先生的课,不但同学们受益,象我这样已经当了教授的人,听后有收获。比如,有关战国竹简中的占筮记录,我原已注意到,并在2004年发表于《文艺研究》的《<招魂>赋体文学说》一文中有所引用,但听了李先生的课,又加深了印象,进一步联想到一些传世文献中的相关记载,觉得可以对相关问题再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但对于我带同学们来清华的主要目的来说,具体知识的汲取并不是最为重要的,重要的是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大师的风采,以免为我辈所误。
课后,我带同学们到清华大学食堂就餐。清华的公共食堂对外来人员发售就餐卡,二十元一张的卡,可以有十八元用于购买饭菜,另二元钱是工本费。我觉得同学们分别买卡就餐不合算,就自己买了若干,大家一起吃,算是我请同学们。饭后,我对大家说,顺便在清华转转吧,同学们都很高兴。转到荷塘边时,同学们兴致愈加高了起来,因为他们在中学里都学过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久闻其名。在荷塘边上,武姝君同学和卢奕同学提出要与我合影,近年来,我在旁人留影时有当陪衬人的义务,更不能扫同学的兴。合影以后,我对担任摄影的王克家同学说,给我个人也来一张吧,自从1966年文革中第一次来清华,还没留过影呢。王克家同学摄影技术不错,大家都满意。
2009年,王克家同学帮助我开博客,我说头像用什么呢。商量的结果是,就用清华荷塘的这张吧。上传后,王克家同学忽然感慨地说,当时只顾给她们拍照了,没想到和老师在那儿拍一张。
附记:这是多年前的事。现在讲教学正规化,带同学们外出听课,就无法应付查课的学校督导组,所以这类事儿成为绝响了,值得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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