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作这种运动了，刚到半山，就出了一身汗。休息时，我提起1988年，在康保成兄陪同下，拜访中山大学王季思教授时，王先生陈述的司马光所言登山之道：“徐行则不殆，脚踏实地则不踬。”王先生当年以此语告诫我，学问之道亦同乎此。敏俐兄的这些学生大都是教授或副教授了，我转述王先生当年对我的教导，对用力甚勤者如龙文玲教授，似有所劝慰，对其他人或有勖勉之意。

   晚上，李文慧同学到办公室来谈论文修改。我提出文章中周代南国的疆域问题要再考虑一下。有关周代南国的疆域，过去我主要依据已故河南大学郭人民教授的说法：在江淮汝汉之间。上周，我看到李学勤先生一篇有关“西周南国与相侯”的文章，文中指出西周时期南国已达湖南北部。我取出李先生所著《走向文明时代》一书，建议她自己读一下书中的这篇文章。我还要她反复读一读文章中李先生根据金文文献所排历日。我说，认真读一下这些金文材料，而不是只记住文章的结论，看似学得慢些，但对增加自己的学养大有裨益。

   在谈话的结尾，我也对李文慧提到上述司马光所论登山之道。她是一个聪明学生，能够体会我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