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陈颙院士主持地震局的一个会，我偶然在场。想不起是什么缘由，陈颙先生讲起这么一件事：

德国的一个什么研究所，所长是该领域顶尖的科学家。年头到了，所长该退休了，需要找一个人接替。找来找去，找不到合适的。怎么办？结果出乎我们的预料：这个研究所被撤掉了。

记不清陈颙院士当时都发了什么感慨，好像是说对我们有启发作用。

有什么启发作用呢？对我的启发是：科学家比研究所重要。德国是可以没有研究所，但是不可以没有科学家。

没有科学家，哪里来的科学研究？

没有科学家，要研究所有什么用？

我们一直在论证研究所长不应该搞科研。在我的另一篇博文“国外研究所的几种体制”里，我说过德国有的研究所的所长同时搞管理和研究。有人可能拿德国的情况来反驳我。

其实中国的情况完全不同。我们的情况是：研究所比科学家重要。我们是可以没有科学家，但是不可以没有研究所。

我们有一个颠扑不破的、骇（害）人的理由：地球离开谁都照样转！这个理由骇（害）的人通常是专家，越专的越要骇（害）。要知道科学家就是专家中的专家。

在科学社会里，我们好像学龄前儿童，德国早已经大学毕业，甚至研究生也结业了，成为大人。现在我们到了上学的年龄，却不愿意去学校，还引证说大人都不上学。我们有多么天真！多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