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百家讲坛》想起狄拉克和费曼

范洪义

       近十几年来，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节目纷呈屡演，演讲者各显神通，在助讲手势、语言节奏、章回段落分拆上狠下功夫，放噱头，卖关子，与会者都是“跪着”听，尊侃侃而谈的演讲者为大师，顶礼膜拜。与此类似，观看中华诗词比赛的人也尊比赛的评委为当代诗魁。而这些人也是理所当然地接受，成为当代风云人物。

       这使我想起英国物理学家、诺贝尔奖得主Dirac（狄拉克）在回忆他与Bohr（玻尔，原子物理先驱）的一段交往时说的：

  “人们颇为着迷地听着Bohr讲话 … 在他给我以非常深刻的印象的同时，他的论证方式主要是定性的，我没有能够真正认出这些论证背后的事实。我所想要的是可以用方程来表达的陈述，而Bohr的工作很难得给出这样的陈述。我真的不能确定，我后来的工作在多大的程度上受到Bohr这些演讲的影响….可以肯定的是, 他没有给我以直接的影响, 因为他并不激励人家去构思新的方程。”

  狄拉克的这段话启示我们听演讲前应该有的思想准备，不要被演讲人牵着鼻子走，尤其是不要被天花乱坠的辞藻、连续的排比句眩晕了头。

  记得大物理学家费曼有一次去外校演讲，他事先让邀请单位出海报虚构另一个莫名之人的名字为演讲者，目的是为了杜绝来听讲只是慕名（费曼是诺贝尔奖得主）而来。真到了开讲时刻，费曼去了，一开口就说：“诸位，海报上的那位先生因病不能出席，让我费曼代劳。”

  费曼与那些徒有虚名的买空卖空的演讲者真有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