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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求真”与“至善”相统一的象牙塔
——《大学文化建设的伦理维度》自序
“象牙塔”一词最早出自《旧约·雅歌》,以色列国王所罗门在诗歌里赞美新娘时唱到“你的颈项美如象牙塔”,可见它最初只是用来描述女人的颈项,后来逐渐引为“世外桃源,隐居圣地”之意。在汉语里,象牙塔的外延涵义主要是指“比喻脱离现实生活的文学家和艺术家的小天地”,而具象到大学,相对于社会来说,指的是一个包举宇内、各擅所长的提供学习和研究净土的小天地。
黑格尔指出,人的本质在于精神。大学同样如此,“大学以精神为最上。有精神,则自成气象,自有人才”。大学精神与大学使命紧密相连。出于对大学使命的不同理解,衍生出不同的大学精神,凸显着不同的价值诉求。从走进大学的校门求学深造始,多年的感悟汇成如下的思索:大学是人类知识的生产者、继承者和传播者,也是人类伦理道德的根据地,更是整个社会良心、公平和正义的精神堡垒。
我们向往的大学,一定是把知识创造、人才培养与社会发展的现实需要结合起来,把“求真”的科学精神与“至善”的人文关怀结合起来的大学,她从象牙塔走进尘世社会中去,以关怀和温馨的姿态存在。
构建“求真”与“至善”相统一的象牙塔,是从搜集、撰写并常常品味这样的一个故事——一位滨医大师的模糊身影——而铭受启发的:
沪祥 沪祥 去何仓仓/但愿成蜃影 婵娟与共不相将/情长 心怆 泪汪/身许邦国志已久/振中华 血一腔/滨州立骨酬春光/有伤当是惆怅丝未尽/余恨无非憾早丧/连衷肠 荡潇湘 留得满庭/溟溟芳 迢迢香/念一士 思窗友/如昨 天南羁落 月明翠湖缠绵抑/断英雄 排春秋 醉沉同怀酒/毫不觉 一回首 志朽/风若雨凄晒去休 花团绵绣歌重九/且梦入 蓬莱 酆都/索教无中有
——摘自王沪祥天南中学校友《怀念敬爱的王沪祥同学》
2013年1月15日,王沪祥奖学金在滨州医学院烟台校区启动了。这样的奖学金在滨医历史上是第一个,王老是第一人。对于这位1983年离逝的滨医人,除了解剖学教研室外的塑像,学生陌生的不得了,就是职工大多数也就是知道这样一个名字了。在准备王沪祥奖学金启动的过程中,我们查阅了一些资料,通过与王老师女儿、女婿的交流,只能有个轮廓。
王沪祥,浙江嘉兴县人,1924年出生于上海,乳名“沪生”。小学、中学读完后,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上海沦为日占孤岛,流亡云南。1940-1942年,他学习于昆明天南中学,这是一所以西南联大的学生或助教为教师的私立学校。在小小的校园内,他与“各处漂泊而至”的同学们“一起聆听闻一多先生的讲话,一起参加救亡义卖,一起参加‘倒孔运动’,共同度过了难忘的高中年华”。读书期间,他冒着被开除学籍的危险,曾向英籍英语女教师交了一篇题为“滇缅路”的英文作文,以抗议帝国主义的侵略;也曾毫无旁顾地扑向路遇的火场……。
1942-1948年,王老师在位于长沙的湘雅医学院学习医学专业。毕业后留校任外科学助教,从事临床和教学工作。1950年10受聘于国立山东大学医学院,在解剖科工作,后转入基础教学,1959年任青岛医学院人体解剖教研室副主任,与中国第一位捐献骨架的教授、医学博士沈福彭成为同事。1956年中国解剖学会刚刚成立时成为会员。1958年翻译美国教授兰生(S.W.Ranson)的《神经系统解剖学》,由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将“神经解剖学”引入中国。此书成为该学科的奠基之作,至今仍在使用。1962年山东解剖学会正式成立,他任理事、后任常务理事。作为负责人之一筹建了青岛分会,“几乎每月都组织专家报告,学术讨论以及其他有益的学会活动,分会也得以迅速巩固和发展,事实上成了团结半岛地区广大解剖学工作者的活动中心。”1970年王老师随青岛医学院整体迁至鲁北小城北镇(现滨州市前身),创建了解剖学教研室并担任主任。“文革”中受到迫害。
在滨医工作期间,他的教研和做人,让见过的念念不忘。他面容英俊,总是满脸笑容,授课嗓音极富感染力,就是拿起骨骼标本,也“充满感情、惟妙惟肖”。当时,教研室缺尸体标本,王老师亲自发信、外出联系收集尸体。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的3年间,分别从上海、天津、青岛等联系购买尸体50多具。按学校规定联系尸体是有一定报酬的,王老师分文不取。他说,“现在我们国家还不富裕,咱们学校同样家底很薄,我不要这些钱,国家、学校就少一部分开支。”他视标本为“宝”,“哪怕是丢掉一小节指骨,一个牙齿,他也心疼。有一次技术员洗骨骼时,不注意把几节小指骨扫进了垃圾坑。王老师发现后,用手把垃圾扒了个遍,拣出了三节小小的指骨。”
1978年开学后第一个假期,一名新生(来自海军部队)在火车上碰到了王老师,因为在校时间短,学生认识老师,老师不认识学生。学生喊了一声老师礼貌性打个招呼,他询问了学生的情况。吃饭时间到了,他不让学生去买盒饭,说你是学生不挣钱,一会他买好饭后给学生送了过来。
1980年,应山东省卫生厅邀请,承担了中专统编教材“解剖学与组织胚胎学”的主审工作。后被确诊为癌症,期间,因为徐迟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催生的全国科学大会带来了“科学的春天”,全国学术界一片欢腾。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致信王沪祥,希望再版他翻译的《神经系统解剖学》,并付高额稿费。王老师很快回信,这本专著年代较旧了,不易再版,这个领域现已出版另一本外文专著融汇了最新的研究成果,请贵社组织专人翻译出版(信的大意如此,回忆人无法记起专著作者和书名)。
1982年他接受了第一次肿瘤手术,化疗期间作为学术组征集、编审学术论文负责人筹备了在青岛召开的山东解剖学会学术年会暨会员代表大会,会上当选为省学会常务理事兼任学术组长。回滨医后,着手筹建惠民地区(现滨州市)解剖学会,为全国解剖学高师班讲课,搞了几十份解剖学方面的外文摘要,介绍国外学术新动态。1983年12月初,病情恶化。时任山东解剖学会会长的翟允在纪念文章中写道,沪祥同志在爱人陪伴下从北京返回,路过济南,他急切地请人打电话找到我,对省学会今后的发展提出了新的设想和建议。我看他脸色不好,上气不接下气,内心极度不安,劝他好好休息,暂时不要挂牵学会工作。他说:“时间不多了,我心里着急呀!”
从他知道患癌症直到心脏停止跳动,没见他流过一滴悲伤的眼泪。病重卧床时,还向前来看望他的全省解剖学工作者谈他对解剖工作的发展看法和设想。仍旧是开口满脸的笑意,“我是计划带着笑容见上帝的。”病至垂危之际,护士无法给他打针时,他还安慰护士不要紧张。年轻的值班医生为他作静脉切开术,奄奄一息的病人身上静脉不好找,他“浑身发抖”,见到医生冒汗了。“哥哥安慰医生:‘不要着急,我很好,慢慢地找’,并且教给他们怎样找,怎样挑,怎样插。护理他的弟弟看到这里紧紧地握住他那双冰凉的手,他还是那样微笑着对弟弟低声说:“什么事情都有个开头嘛,医生也一样。”
1983年12月23日,王老师与世长辞,终年59岁。在12月9日,由看望他的教研室同事代笔,留下遗嘱:一旦我发生不幸,请按照以下办法处理:
一、死后立即把角膜捐给眼科,其他科有所需要也一样处理,但是应该注意我的病。
二、由郑国均主持做病理解剖,取出的东西留在医学院病理科。
三、对我做最后一次研究。两点……最后发表在滨州医学院学报上。
四、骨骼保存在滨州医学院,上面写姓名、年龄、职业、死亡原因,不必串连起来。
王老师育有二女一男,此次来校捐赠20万元设立奖学金的为其长女,她同妹妹一起都成为了妇产科医生,并得父亲的“高度认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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