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刻在记忆深处的老电影台词（2）

武夷山

    《小兵张嘎》中，八路军罗金保对胖翻译官说：“别看你今天闹得欢，就怕将来拉清单”。小时候，我因为没听说过“清单”这个词，不知道“拉清单”是算总账的意思，而听成“就怕将来拉青丹”。我就想：一个人要干多少坏事，才会拉屎时拉出青丹来？拉青丹对身体有多大的伤害？总之，“拉青丹”的意象在我脑子里转了很多很多年，弄不明白，也从未问过家长。

    前不久看到一则微信，说胖翻译官对罗金保说的原话是，“老子在城里下馆子从来不问价，别说几个烂西瓜！”潜台词是：“哼！你觉得我是没有身份的穷人，才让我问价吧？有身份的人需要问价吗？我会事后不给钱吗？我下馆子也没问价啊。”他并没说吃完西瓜不给钱。而张嘎在向小伙伴们描述这一段时，却说胖翻译官说的是，“老子在城里下馆子都不给钱，别说吃你几个烂西瓜！”嘎子并非有意“篡改”胖翻译官的话，而是他打心眼里觉得，胖翻译官就是横行霸道惯了，吃了西瓜不想给钱。

    我觉得这个细节很有意思。在生活中，很多信息失真都是由于转述者的理解不确造成的，并非转述者有意识想歪曲真相。经过多次转述，也许一个谣言就诞生了。这样的谣言并非设计出来的。

    《列宁在1918》中，列宁有一段演讲给我留下极深印象；“苏维埃俄国被敌人包围了，反革命的暴动象火焰一样从这一端烧到那一端。...... 人死后尸体可以抬出去，但是旧社会在灭亡了的时候，很可惜，资产阶级的这个尸首，那就不可能把他一下子钉在棺材里埋葬在坟墓里，资产阶级的尸首在我们心里头腐烂着，他把毒气传染给大家，他在发散着臭气！...... 同志们你们必须要记住：我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胜利。还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死亡。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

    给列宁配音的演员张伐先生将“火焰”念为“火炎”，是让我对这段演讲印象深刻的原因之一。早期的译制片里，配音演员的发音往往与现在的标准音不一致，比如他们可能将“法国”的“法”念成第四声，将“俄国”念为“饿国”（苏联确实经历了长期的食品匮乏，呵呵）。

    印象深刻的另一原因是列宁（或列宁的扮演者）的鼓动力太强了，经过翻译、配音之后，中国观众仍能受到他的演讲的强烈感染。我在生活中从未见过演讲的感染力如此之强的人。

    《南征北战》中，项堃扮演的国军张军长有一句台词；“这不是我们无能，是共军太狡猾了。”在生活中，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经常化用这个句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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