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

年轻人对异性有好感的时候，会递个写满浓情蜜意的条子。那么，城市里的一些使居民感到温暖的设计与安排，就仿佛是“示爱便条”。这是“创新联盟”（由全美各地城市领袖组成的一个网络组织）高级研究员Peter Kageyama的看法。他在2011年出版了著作，For the Love of Cities：The Love Affair Between People and Their Places（《城市之恋：人与地方之间的恋情》）。该书在2012年被城市规划主题网站“地球公民”评为城市规划、设计与开发主题的10佳著作之一。2015年，他又出版了类似主题的著作，Love Where You Live: Creating Emotionally Engaging Places（《住在哪里就爱哪里：创造情感介入的场所》）。

他在美国城市土地学会（ULI）2016年秋季会议上发言说，“我问人们是否爱他们的城市，可惜的是，没有多少人是爱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如果很多人都说爱自己的城市，就会有更多的人产生同感，并相信这种热爱是有依据的”。他还说，“多数人对自己城市的感受可以用一件事物来表征：马路上的坑坑洼洼。我们可以把每个坑洼都填补上，但这里头没有感情投资。我们应当努力使自己的城市成为舒适的、欢快的、有趣的、开心的。你何时见到有哪个房地产项目将‘开心’作为明确的目标？如果我们播下这样的观念种子，它就会着土生长”。

Kageyama将能够对城市产生重大影响的微小事物称为“示爱便条”。比如，波士顿市会议中心附近有一块1.2公顷的开放绿地，里面有成人都可以玩的秋千、有互动式游戏（如巨型积木）、有尊巴健身示范，还有品酒活动。有些城市专门设有遛狗公园，促进了居民的互动。在密歇根州鲁丁顿市的市中心，艺术家在一座废弃建筑物的墙上勾勒出了一幅壁画的轮廓，以后，让居民们以按格子编号涂色的方式来完成这幅巨大的作品。这些都可以视作城市的“示爱便条”。

“示爱便条”种类繁多。在芝加哥的千年公园，人们特别喜欢聚集到“云门”雕塑附近自拍，夏季的时候，孩子则乐于在“云门”附近的喷泉里打闹。在丹佛，科罗拉多会议中心大楼的窗户内，有一只大蓝熊在往外凝望，让人过目难忘。

“示爱便条”并非一定需要花费大价钱才能完成。比如在宾夕法尼亚的布拉道克市有一个戏水游乐场，需要什么装置呢？一个浇灌花园用的水管即可。在南卡罗来纳州的格林威尔市，市中心商业区的不同位置安装了一位雕塑家创作的很多铜制老鼠雕塑，游客们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一只老鼠雕塑，就会兴奋不已。Kageyama说，使得城市有趣的终极之道，是让居民们成为“城市织物”的非官方的共同创造者。共同创造的典型例子是西雅图市的街头艺术品“雨水之作”，这幅作品只有在雨天才显现。

Kageyama 为什么对城市有与众不同的看法呢？这与他的经历有关。他本科读的是政治学，不过他在舞蹈系花的时间比在政治系还多。读书时，他在摇滚乐队中演奏低音吉他。后来他又读法学院，并在法律领域从业两年。早在1995年，他就办了一个网站，没有挣到多少钱，但这段经历使他深入了解了商界。2003年，他遇到名著《创意阶层的崛起》的作者理查德· 弗罗里达，这次相遇相识使他改变了职业生涯的方向。2004年，他与人共同发起组织了史上第一个“创意城市峰会”，从此他就与城市研究与相关咨询结下了不解之缘。

《中国科学报》 (2016-11-04 第6版 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