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公冶长》:“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闻一知十”,从此处看,似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平常师长教导之余,亦少言“闻一知十”之句,恐吓退后学,至多以“学习应该举一反三”励之。数年来,对此“知十”之句,莫不觉高攀难上,仰回慕回得盛誉之余,不免疑惑何以能达“知十”境界。近来于琢磨中医五行生克变化之时,有所顿悟,兹不揣浅陋录下,还请多多指教。
首先,凡事物考察,必从有无着手,即要考察的对象是否存在,能否直接或间接被我们的眼耳鼻舌身意所感知,如不能,则大可放之不管。如能,则着手去调查研究。此为一分为二。
第二,既然要考察,就要以“一分为三”的观点来考虑。如《易》八卦分上中下三爻,为天地人三才。中国文化中的“三”是一个重要的数字。为什么为三?因所分析事物必然对自然或社会有所利或不利,如何判断利或不利,那么则要有一个基点,或叫基线、基面(这个基点,儒家文化叫中庸之道),其他就不及或过之。可见,这个基点就是核心,如同打划分阶级一样,不同的基点,就会把对象置入完全不同的境地。所以观察事物的立场不同,看法也大不一样。
第三,基点定后,就会产生相互对立的双方,对立双方,又再分开就是“举一反三”了。如《易经》:“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无极者,虚无而已;太极者,阴阳混沌未分;两仪者,阴阳二类;四象者,阴中再分阳阳,阳中再分阴阳。如同若定个子中等在170-180,个子短在170之下,而俗语有言“矮子中挑高子”,个子高在180之上,那“强中还有强中手”。
第四,从中医的五行(木、火、土、金、水)理论出发,有生克制化之变。但若除去五行属性的外衣,只管先定某属性观察事物为本体“我”,“我”之外就有“生我”、“我生”、“克我”、“我克”四种物质,此为“闻一知五”。然而我们知道,凡物皆“阴中可再阴阳,阳中也可再分阴阳”,由是,外界万物投影到“我”这个五行系统中,倍之,即“闻一知十”之意。
由上可知,古人仅言“闻一知十”的结果,未言何以才能“闻一知十”。甚至子曰:“弗如也。吾与汝弗如也。”令人望洋兴叹。本文从中医阴阳五行思维角度出发,从生克制化之变探讨事物发展规律的思维方法。言有不足或不逮,望不吝斧正。
附《脉诀汇辨》洪脉篇一段文字以辅之,叔和云:夏脉洪大而散,名曰平脉,反得沉而滑者,是肾之乘心,水之克火,为贼邪,死不治;反得大而缓者,是脾之乘心,子之扶母,为实邪,虽病自愈;反得之弦细而长者,是肝之乘心,母之归子,为虚邪,虽病易治;反得浮涩则短者,是肺之乘心,金之陵火,为微邪,虽病即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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