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想看红叶的缘故去过多次香山,但是,往往收获的是失望,尽管报纸或者电视上铺天盖地关于“到了看红叶的季节”的呼喊,但是,循着声音看去,发现只能仔细的寻找才能发现一两棵刚刚泛红叶子的树,这感觉坏到觉得是受了他们的骗,既而想到的就是报纸连这样的谎都撒,真是没有任何可信的地方了。于是,想摘一片红叶回家收藏的想法只好放弃,第一次是这样被骗去的,第二次再去则是自己使劲推后了好几天或者一、两周才看,结果发现这样的谎言持续了这么久,我在叶子该红之后这么长时间还是看不到稍有规模的红叶,以后再去红叶之地时就不再对看到漫山遍野的红叶没有任何期待了,而没有期待是对的,因为确实没有看到,甚至连一棵完全红了叶子的树都没有见到。
但是,这次在玉渡我看到红叶了,也并非是全部的,只是局部红叶,不过确实又是无可置疑的红,看着如火一样燃烧的红叶,我一下子忽略了附近不远处就是黄了叶子的树林,在那燃烧的火里,我也感觉着自己被燃烧的样子。红叶不仅是我们平素最熟悉的枫叶,也有其他一些我叫不上名字来的树木,远看红叶气势磅礴,但是,近看时多是蔫蔫的样子,也应了那句著名的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了吧。毕竟,象张爱玲举过的那个例子,“近看一个人时可以看到他没有修剪的鼻毛”,进而发出类似的感叹。当然,我的猜测是张爱玲个子不高,而她看到的这个人除了是个有身份的男人,个子也确是高了些。
红叶之外就是秋天应有气象的最佳表征黄叶了。人世间所有和哀愁有关的东西,都可以在黄叶的氛围里获得最贴切的表达,记得江西的同学曾经寄给我一张林间满地黄叶的明信片时附上的那句话,“真想身着洁白的长裙坐在落叶中的椅子上,身边应和着那首《秋日的私语》。”她还小心翼翼地明信片放在信封里寄给我的,怕邮局的邮戳破坏了照片的完整性。
我也一直在寻找这样的画面,在我的少年时代,寻找惆怅的感觉几乎是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因为心痛的感觉在这个时期总是同时伴随快感的,本质上说,有点象受虐狂的倾向了。
离开大部队之后,我和宁宁找了一片草地躺下,刚好是在走累的时候看到了这么一片大草地,且刚好有一片是刚刚修剪过的样子,看着蓝天和白云,再看四周散布的树,树上的黄叶因为从下向上看的缘故在阳光下有些亮,微风吹来的时候则是闪烁着明亮的光了,在还没有刺到眼睛的时候已经完成了一次摇摆的全过程,重又进入了安静的状态,心也就随着起伏着。
阳光下的我们有点倦意,就手遮着太阳睡了一会,阳光下的觉效率很高,醒来的时候觉得已经睡了很久,但是看时间却只过了20分钟。开始还觉得有点晒,一会就觉得有点凉了——秋风轻轻拂过的时候把阳光的热度悄悄带走了吧。
不远处还有水,秋波荡漾,微微的凉意在风里逐渐消散,心也就跟着沉静下去。
我爱这初秋的玉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