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扬州开往北京的火车上，卫生间墙上有一个插图笑话：问中国什么地方的电话难以打通，答案是宁波，因为您拨（宁波）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笑话归笑话，但宁波话外人难以听懂却是不争的事实。春节期间回扬州，首先感到亲切的是扬州话。扬州话是北方语系，整个苏北除南通方言外其他地方的方言相差总体不大，基本能够互相听懂。无论是上街，还是散步，只言片语总是能听懂的，也大致能推断说话人的喜怒哀乐，关心的事情。这种对比如果不是在宁波待了一年多无论如何是感受不到的，在宁波，除了学校基本上讲普通话外，宁波话到处都是，但是基本不能听懂，我总结了一下，从语言的角度出发，在宁波与在扬州最大的区别是两个字：专注，而且是被专注了。

在宁波，因为不能听懂当地方言，感觉从市井社会的角度，自己内心总不能融入。因此有更多的时间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自我思考的时间也成倍增加。在扬州，由于语言的熟悉被直接间接干扰总是太多，因为除了噪音外，还能听懂意思。在宁波，这个问题基本不存在，只要在公共场合，除了有些背景干扰外，意思完全不懂。这当然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自不待言，增加了很多个人时间。不足是无法深入接触社会。对于从事经济管理研究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当然可以采取一定的方法弥补，比如报纸、网络，然而报纸网络上的东西不属于第一信息源，已经被人加工过了，某种程度上失去了宁波当地社会本来的面貌，至少难以深切感知。

有趣的是，宁波普通话绝对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语言，在开会碰到过几次宁普发言，认真听100％能听懂，我相信如果是北方人几乎完全不懂，可能苏北方言与宁波方言虽然不是同一语系，但有一些相通的地方。我曾经写过一篇博客，里面提到现在的苏北人基本上都是朱元璋强行从苏南迁徙过去的，语言中可能有苏南方言的基因，而苏南方言与宁波方言差不多属于同一语系。第一次听宁波方言时我问隔壁的邻居，发言者讲的是否是普通话？邻居告诉我，发言者讲的是宁波普通话。宁波普通话非常特殊，和宁波话非常接近，但和普通话相去甚远，非常有意思。

由于工作环境的关系，平时毕竟听到宁波话不多，要听懂宁波话，语言环境非常重要。我想以后不忙的时候，要抽点时间学习宁波话，我语言能力不够，不可能学会，争取能听懂大致的意思。

                                         2012.2.7俞立平于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