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学军
模拟研究分析综合隔离控制SARS-CoV-2传染的意义 精选
2020-3-26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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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根据刘进平老师提示查找原文整理。

https://doi.org/10.1016/S1473-3099(20)30162-6

在控制新冠状病毒传染方面,过去一个阶段,除了中国的成就外,亚洲三个国家,日本、韩国和新加坡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篇来自新加坡的研究论文,具有比较强的理论价值,值得从事防控的同行学习。

传染病的流行包括三个基本环节:传染源、传播途径和易感人群,传染病流行的时候,切断三个基本环节中的任何一个环节,传染病的流行即可终止,我们预防传染病的各种措施,都是分别针对三个基本环节中的某个环节的。因此,针对传染病流行的三个基本环节,预防传染病的一般措施可分为: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者。

根据最新模拟新加坡环境下的研究结果表明,物理阻断(physical distancing interventions),包括隔离(对受感染者及其家庭)、关闭学校和工作场所保持距离(workplace distancing)的综合方法,在减少SARS-CoV-2病例数量方面最有效。

研究结论比较重要的是,采用综合隔离措施,就是隔离感染者和家人,结合学校和工作场所关闭,或者说封城措施最有效果。但是其中意义最大的是对感染者和家人进行隔离。

研究对基本传染数和无症状传染者的影响进行了分析。R01.5进行隔离效果很好,如果R02.0以上将会难以控制。无症状传染者7.5%以下问题不大,如果比例过高,问题严重。

基本传染数(Basic reproduction number)是在流行病学上,指在没有外力介入,同时所有人都没有免疫力的情况下,一个感染到某种传染病的人,会把疾病传染给其他多少个人的平均数。基本传染数通常被写成为R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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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发表在《柳叶刀传染病》杂志上的研究,首次采用模拟方法,对新加坡早期干预措施进行研究。尽管加强了对疑似有COVID-19和确诊病例的监测和隔离,但风险仍在持续,新加坡的病例数量继续增加。学校尚未关闭,建议工作场所保持距离,但这不是国家政策[截至2020323日修改]

研究发现,在相对较低的传染性水平下(R0=1.5),综合措施能产生避免全国爆发的效果。但是如果但在较高的传染性情况下(R0=2.0(中等)和R0=2.5(高的)),联合方法在预防全国性暴发相当具有挑战性。因为综合隔离在减少感染方面有效,但传播事件仍然会发生。

新加坡国立大学的亚历克斯•库克(Alex R Cook)博士表示:“如果通过追踪接触者的方式防止疾病传播,以及最近不允许短期访客的地方遏制措施不成功,这项研究结果为新加坡和其他国家决策者提供了证据,以开始实施加强疫情控制措施,如果有效和部署及时,这些措施能减轻或降低当地的传染率。”

为了评估干预措施对疫情规模的潜在影响,如局部控制失败。作者开发了一个基于个人的疫情模拟模型,该模型考虑了工作场所、学校和家庭的人口统计、个人流动和社会接触率,估计SARS-CoV-2人传人的可能性。模型参数包括一个个体感染程度、假定无症状传染人群比例(7.5%)、平均潜伏期累积分布函数(COVID-19平均潜伏期为5.3天),症状发作后住院时间3.5天。

利用该模型,作者估计了在发现100例社区传播病例后80天感染累积数量。选择三个基本传染数(R0)值作为传染性参数,包括相对较低(R0=1.5)、中等和可能(R0=2.0)和高传染数(R0=2.5)。根据武汉地区COVID-19人群的资料分析,选择基本传染数1.5

除了一个不包括干预措施的基线方案外,还提出了4个在当地遏制失败后实施的干预方案:1)隔离受感染者并隔离其家庭成员;2)隔离+关闭学校两周;3 隔离+工作场所隔离,其中50%在家工作两周;4)隔离+关闭学校+工作场所隔离相结合。这些干预措施遵循新加坡卫生部目前正在采取的一些政策选择(隔离和一些劳动力隔离),作为呼吸道病毒控制的标准干预措施。

在基线情况下,当R01.5时,第80天平均累积感染人数为27.9万,相当于新加坡常住人口的7.4%。感染人数随感染性增加而增加:R02.0时为72.7万人,占新加坡人口的19.3%R02.5时为120.7万人,占新加坡人口的32%

与基线情况相比,联合干预是最有效,当R01.5时,估计感染中位数能减少99.3%(结果从28万降低到1800例)。在感染性较高情况下,预防暴发变得非常具挑战性。在联合隔离方案中,R02.0时患者为5万,R02.525.8万例。

作者还探讨了人群中无症状病例比例大于7.5%的潜在影响。即使在低感染性(当R01.5或更低时),高无症状比例也会带来挑战。假设无症状比例增加到50.0%,在联合干预的第80天估计会发生多达277000例感染,而在R0=1.5时,基线为1800例。

亚历克斯·库克博士补充道:“如果这些干预措施的预防效果由于无症状比例的提高而大大降低,那么将对受感染者的隔离和治疗施加更大的压力,当受感染者的数量超过医疗设施的能力时,这种压力可能变得不可行。在无症状率较高的情况下,公共教育和病例管理变得越来越重要,需要开发疫苗和现有药物疗法。”

作者注意到他们研究中的一些局限性,包括过时的人口普查数据、移民流动的影响、输入病例(来自新加坡以外的传播)播种的影响、个人之间接触模式的动态以及其他不可预见的因素。值得注意的是,从病毒的传播和感染情况来看,COVID-19的流行病学特征仍然不确定;因此,对症状出现到入院之间的时间、个人的感染程度以及无症状率的估计是基于SARS-CoV的。

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Joseph A Lewnard和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Nathan C Lo在评论文章中写道:“尽管这些干预措施的科学基础可能是可靠的,但伦理考虑是多方面的。重要的是,国家领导人必须制定隔离和社会疏远政策,不能偏袒任何群体。以公共卫生名义犯下社会和经济不公正的后果具有持久影响。干预措施可能带来收入减少甚至失业风险,对最弱势群体影响更大。迫切需要采取政策来减少这种风险。应特别注意保护弱势群体,如无家可归者、被监禁者、老年人或残疾人以及无证件移民。对于某些群体,如依赖持续医疗的人,也需要额外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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