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定胜
我的奥赛经历及学习经历 精选
2019-1-20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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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上篇文章(《这个娃娃有点拽呀“小学生期末考试得奖,回家走“六亲不认”步伐”》)提到了我的小学学习经历,可能有读者会纳闷,一个小学数学成绩这么优异的人,怎么没见在奥数之类的竞赛上拿金牌呢?因此接下来我简单说说我在初中和高中时的奥赛经历。我的奥赛经历与我的初中高中学习经历以及家庭遭遇有很大的关系,因此需要合并起来讲。

(一)初中时期的数学竞赛与成绩起伏

刚上初中时,我的成绩仍然是非常好的。虽然是从一个只有一个班的垦殖场小学毕业,但进入县城最好也最大的初中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冲击力和难度。记得第一年(也许是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我就考了全年级第二名,只比第一名少了一分。

我对初中的很多记忆都不太记得了,因为我从小就记性不好,也许是思维习惯导致的,不怎么喜欢记忆和回忆过去的生活细节,也不大注意生活中的琐碎细节,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该怎么思考和理解所看到的东西、所学的东西为什么是那样的?’诸如此类的事情上去了。前几年被拉进初中同学群时,让我有恍如隔世的记忆恢复感。但尽管如此,我却能清晰地在脑海里找出当时我看到那次成绩宣传告示时的情景记忆:我看着分宜一中教师办公楼前的宣传栏(道路的两旁分别有一条宣传栏),应该是在西面的那条宣传栏上,用粉笔列出了前几名的人和成绩,我记不得其他人是谁了,可能当时也没在意,但却非常清楚地记得全年级第一名的名字叫易臻(是否是这个臻字有些没完全的把握了),我名列第二,而且在总分上只比第一名少了一分。这件事给了我很深的印象,但并没有让我产生骄傲情绪,而是反倒激发了我的自我鞭策意识,让我意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真正让我心理骄傲到放松学习的,是第二件事,也就是我人生经历中也许唯一的一次和奥数竞赛有关的经历。

这第二件事,大概是在我读初二的第一学期时发生的。有一天,老师通知我去参加一次数学比赛,说是全县还是全省的数学竞赛之类的。好像是周末考的,我在完全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进了考场,拿到卷子就傻眼了,居然大部分题目是几乎没有见过的类型。最后是绞尽脑汁地考完的,但自己知道肯定答得很差。

过了大概一个来月,有一天老师喊我到讲台去(不记得是数学老师还是班主任老师了),告诉我说:“上次的数学竞赛结果下来了。”我一听就有些紧张,因为知道自己分数肯定很不好。老师接着说道:“你考了74分”(或者是73分之类的)。我的脸迅速变红了,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考过这么低的分数,感到很害臊。没想到老师的下一句话紧接着就来了:“你是全县第一。”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迅速从地缝里跑到了天上,后面老师说了什么我就完全不记得了(可能当时就没有听进去)。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心情从地缝里跑到天上的感觉,这可能是我人生经历中唯一的一次。

这次经历给了我短暂的成就感,却导致了我学习上的放松和沉沦。由于过度骄傲自满,因此初二这一年,我经历了这些事情。

1、仗着老师肯定不会来搜我的课桌抽屉的自信和骄傲,向同学借了几本武侠小说,藏在桌子抽屉里,通过桌面的洞偷偷看,甚至上课的时间都看。晚上回家继续,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看。这样一个学期下来,视力迅速从1.5到近视。走在放学的路上,远了点就看不清同学,以至于有一段时间经常有同学说:“钟定胜,我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理我啊?”于是只好去配眼镜,上来就是300度的近视。

2、和班里几个调皮捣蛋的同学经常厮混在一起,觉得这样做能让自己显得更加成熟。

3、在学习成绩上迅速下滑,不时出现跟不上老师的课堂进度的现象(这在我的学习经历中是唯一的一个时段,后来即使是在清华念本科时,我也从未出现当堂听不懂、跟不上讲课进度的现象,除了极少数因为中途回家连续缺课导致的赶进度)。到初二临近结束时,学习成绩可能是当时最为低谷的时候,这个时段也是我的学习生涯中的最低谷。但是,事情的转机也是这个学年开始的。

这次的转机,应该是以这样一件事为转折点的。在那段时间里,我的学习成绩在不断下滑,记得最糟糕的是有一次的数学考试,居然只得了60几分(或者是70几),几乎要不及格了。这对我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一向对数学信心满满的我,居然到快要不及格的地步了。记得当时我刚拿到卷子,看了一眼成绩和到处的红叉叉,便立即揉成一团丢在了桌子抽屉里,几乎不敢面对这样一个事实。放学后,我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对自己生气,趁着路上没人的时候,狠狠地给自己扇了一个耳光。临到家门前,先把眼泪给擦干了,又偷偷自己揉了揉有些发烧的脸。到家后,妈妈见我一脸不高兴,脸上还有些红,便问我:“今天怎么了?脸怎么有些红?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我没有和妈妈对视,只是斩钉截铁地说了句:“没什么事,我没和人打架。”便迅速躲进书房去开始学习了。那张被我揉皱了的试卷应该被我自己又摊开了,因为重视对自己的学习错误的修正是我从小学起就自发养成的习惯。

从这件事开始,我便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了,再也没有在学习态度上,和自己对自己的学习要求上反复过(我从小学起,便几乎从来不需要任何人,包括父母的任何督促,一向都是自觉、自发地学习的,参见“湖畔铁路上的求学记忆——我的青少年时代暨我的求学之路(三)”)。

但由于初二的自我放松,落下了不少功课,因此要靠一个小孩子自己的努力去追赶非常困难(在求学过程中,我几乎从不问别人包括老师问题,都是有问题自己想办法去想通的,这个习惯既和我天性内敛羞涩有关,也和自己的要强心理,以及从小学起就形成的自我指导的习惯有关)。直到初三毕业,我也没有恢复自己的年级成绩排名,那时可能顶多只能在班里排到前列。

但中考前填志愿时,却发生了一件我印象非常深的事情。有一天,一位老师喊我上讲台谈话(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当时的敖老师),她告诉我说:“钟定胜,你怎么填了小中专啊?你应该去考高中,今后考大学,我看好你,你今后一定能考个好大学,考上好大学才更加重要。你别看现在的那个年级第一某某某(黄什么根之类的名字好像是),他到高中时读书会读不过你。”我当时听了老师的这些话非常震惊,心想:这个老师怎么这么看好我,我现在连班里第一都拿不到了。最终我并没有听从老师的建议,只想着早点考一个小中专可以早点工作,这样家里的经济就不那么紧张了。没想到我中考考得并不够好,分数没上线,只够上分宜一中的省重点高中。


(2)高中时期的再次崛起与错过奥赛报名

然而,上到高中后,我的成绩果然如那位老师所预测,很快就迅速提高。记得高一时,我经常不是全班第一就是第二,反复了几次。当时的成绩是否是全年级的前列我记不得了,只在前几年有次高中同学聚会时对此有过一点回忆。在那次的饭局中,有一名已经官至厅级但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对我说:“钟定胜,我当年为什么后来选文科,就是因为我知道我考不过你,拿不了第一因此去读的文科。”(我们高一是同班的,高二开始分文理科)我笑着说:“真有这事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当然,这也许是这位同学的谦虚客气话吧。最后的高考成绩,他是文科第一,我是理科第一。

不过,我高中时的学习成绩也经历过一次低谷,是在高二时,这与我的家庭变故有关。

在我读高二的那一年,我母亲突然查出来癌症,而且是胰腺癌晚期。从查出来、动手术、再到病逝只经历了几个月。在母亲病重的那段时间里,我记得是那个学期的期末还是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我到医院病房去看妈妈。看着到处插着管子的妈妈,一方面心痛得不得了,一方面又要尽量保持情绪上的克制。在问候了几句冷暖、饮食之类的话之后,我摸着妈妈的手说:“妈妈,对不起,这次我没考好,只考了班里第八名,但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我的成绩一定会再好起来的,请你放心。”

也许当时我还说了请妈妈好好治病,争取尽快好起来之类的话。但那时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妈妈的病已经没治了,去世只是早晚的事。这也因此给了我很大的心理压力,使得我的成绩有所下滑。当然成绩这些都是小事,妈妈的病痛才是最大的事,我自己心理当时就对此非常清楚和清晰。因为成绩差了我迟早有能力追回来,但妈妈的病我却无能为力。看着妈妈奄奄一息的样子,虽然自己心如刀绞却又只能束手无策。

离开病房前,我用自己的手帮妈妈按摩胳膊和手上的肿块。由于妈妈的血管萎缩导致打点滴时经常容易跑针,每次跑针都会导致皮肤下肿起一块来。我用手轻轻按着妈妈手臂上的那些肿块,用自己手的温度慢慢化开里面的积水,但我心理非常清楚,今天按下去了这些,明天又会出来新的甚至更多。我只是希望通过这个动作,能让妈妈舒服一点,能让妈妈感受到一直不知道如何表达对父母的爱的儿子其实内心非常爱自己的妈妈**1**。

虽然我现在写到这里,自己已禁不住泪眼婆娑,但当时在妈妈病重的期间,我是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悲伤情绪的,极少流泪,也未将这种痛苦在班里同学老师们面前表现出来。直到葬礼的那一天,当妈妈的棺椁被抬起准备上山下葬的那一刻,我才突然嚎啕大哭、泪如泉涌。因为在这一刻我才突然强烈地意识到,这意味着妈妈将永远长眠于地下,我将永远失去妈妈了。而在那之前我对于妈妈从病重到去世这事,一直都处于有些发懵和不敢相信的状态。即使是在祠堂为妈妈彻夜守灵的那两天,我还可以时不时到妈妈的棺椁旁摸摸妈妈冰冷的身体,感知妈妈的存在;甚至在妈妈的棺椁盖板被钉上了之后,我也仍可以时不时去摸摸妈妈的棺椁,以此感知妈妈的存在。但自棺椁被抬起之后,才让我不得不承认和接受:这真的是我和妈妈的彻底永别,妈妈将不再属于我了。

妈妈去世的那年冬天非常冷,整个江西历史上罕见的低温和大雪,记得当时的最低温度是零下十度左右。那个冬天的极寒大雪天气,冻死了许多的桔子树,我们家附近就是几片大桔子林,一个冬天之后,大部分桔子树变成了枯枝。

妈妈的病逝给我带来了长久的隐痛和短期的学习心理压力,却也成了激励我必须完成对妈妈的承诺的巨大学习动力。因此这个冬天过去之后,我的学习成绩又开始迅速提升,并且很快从高一时班里第一第二的成绩,跃迁成了整个高三阶段全年级几乎一直无人超越的水平。以至于高考时过于放松和稍有些骄傲自满,导致高考时有些失手,差点没考上清华。但最后的高考成绩仍然是年级第一,但只比第二名高了几分(参见“湖畔铁路上的求学记忆——我的青少年时代暨我的求学之路(三)”)。

这个冬天还导致我错过了奥赛选拔(包括奥数和物理奥赛)。记得当时的物理老师彭老师在带队去参加物理奥赛时,还说了句这样的话:“奇怪,钟定胜怎么没有来参加比赛啊?”好像是有位班干部同学答道:“老师,他错过了报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报名的时间应该正好是在我母亲病重和办葬礼前后的事情。

没能参加高中阶段的奥赛,这事也许是有一点点可惜,但是对我几乎一点影响都没有,更没有影响到我的正常学习。我记得自己当时就没有任何心理遗憾的感觉(我在整个高三,好像都对高考没有任何惧怕感,尤其是在高考时完全没有感觉到高考压力的存在),时至今日就更加没有这种遗憾的感觉了。

这篇文字本来是为了写奥赛的,写着写着内容就越写越多了。回到这篇文字的最开始,关于我的奥赛经历,简言之我的奥赛经历就是“因种种机缘的巧合与不巧合,导致我几乎没有参加奥赛”的经历,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学业发展和智力发展。

当然,我基本没有参加过奥赛的奥赛经历,并不是证明了奥赛是无用的,而是证明了正常的、规范的普通知识教育模式,对于人的智力发展和学识发展是同样足够有效的。至于奥赛和奥赛训练对头脑发育、智力发育究竟能产生多少正面作用,甚至是否某些情形下会产生负面作用,都需要详细举例分析论证,不好简单下结论。

但就我这几年辅导孩子和亲戚孩子学习时,所遇到的某些奥数题来看,的确有些奥数题训练我认为有很大的问题。比如不少奥数题,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理解力难度和智慧上的启发性,也没有多少技巧上的高明性,只要花时间高强度计算就能做出来。另外,还有很多各种犄角旮旯的小的数学问题也同样并没有多少智慧性的价值,但这种犄角旮旯的题量却是可以无穷多地给出来的,每一道这种类型的题目都需要花很多时间去演算和琢磨解法,有些解法几乎完全只有在这种题目上才会用到,且这种解法本身并无多少聪颖性可言,更并非在思辨力和理解力上有多少难度和启发性价值,往往只要是博闻强记地记住了这种题型,下次就可以快速地推算出答案,否则没见过的话,第一次推算往往都必须花费大量时间。这种题目和这种训练就会成为智力训练中的体力活和智力训练中的记忆活了,没有足够的博闻强记,是难以快速解答这类题目的。这类题目过多,这类训练过多,会导致只是或过于偏重于训练学生博闻强记的记忆能力,而非智慧性的理解力和领悟力,因为这类题目里往往并没有多少可以进行智慧性领悟的东西的存在。更为详细的评论和分析,日后有时间再专门写吧。


**1**前几年看到过一个报道,说是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崔琦表达过这个意思:如果能时间倒流的话,他宁可不要诺贝尔奖也要自己的父母安康。他的这个心理我完全理解和赞同,尤其是在我2005年底思想爆发的那一段时间,这个想法和心愿极为清晰,非常类似。



(3)大学阶段的剧烈波动、情感煎熬与研究生阶段在学术海洋中的自由翱翔

后记:这篇文字里既然已经比较详细地写到了我的中小学阶段学习情况,那就一并将我大学阶段和研究生阶段的学习情况也简单写一写。

我在清华念本科时的成绩不够突出。一方面和自己上大学之前从未在生活上照顾过自己有关,几乎从未洗过碗、叠过床铺,自己的衣服都几乎没洗过几次。因此刚上大学时,在生活上有一个突然的转变适应期,但这个适应期过得很快。更重要的方面是,我再次遇到了巨大的家庭变故。

我父亲从我刚上大学起,便开始发病,而且越来越严重。每次回家都眼见着父亲不断地瘦弱下去,到最后的1-2年已经不仅可以断定很难再康复,甚至连生命也难以维持了。记得读大学的第二、第三年,我曾几次接到家里来信或电话通知,告诉我父亲的病情严重,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而且有过2次还是3次因父亲病危急忙赶火车回家。记得最后的那一次病危通知,我接到通知便立即出发(记得是在听课的课堂上一位同学转告的,那位同学可能是在宿舍楼的传达室接到的电话)。为了见上父亲的最后一面,我连夜换乘了几趟火车。其中最后一段坐的是闷罐车,没有座位,所有人都蹲坐在车厢里的那种老式列车。最后终于在黎明前赶到了医院。刚见到父亲时的那个情景让我记忆深刻,尤其是父亲病眼迷离而又怜惜自责地看着我的眼神,和看向姐姐们时的一种不该打搅我喊我着急赶回去的嗔怪眼神。这两个眼神表情给了我终身难忘的印象,也让我更加痛惜于自己在失去了母亲之后,再次要失去爸爸的悲惨乃至愤怒的经历。

在父亲火化时,我跪对着火化炉失声痛哭,用头重重地磕地,同时大声痛斥苍天为何对我尤其是对我父母如此不公?为何要做出如此伤害人伦、破坏人间温情的事?尤其是为何要如此葬送我那善良、正直、坚忍,到哪都有口皆碑的父母?把我父母都夺走了,我的那些努力和成绩又有何用?

我的这个情感压抑在2006年初,我第一次彻底地想通自己在物理哲学和人生哲学上的长期思考的时候,再次爆发过,但这是后话了。

正因为这些重大的家庭变故,给我在学习上,乃至人生思考上都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从长时间尺度来说,这些悲痛的经历极大地促使了我对人生乃至社会的哲理性思考和反思,对我的思想理念的形成有巨大的推动作用,尽管这是被迫的。

但从短时间来说,我母亲的去世当时给我带来的是学习上的更加专注和努力,以慰母亲的在天之灵。但我父亲的病重直至去世却给了我极大的精神压力,准确地说带来的是一种精神折磨。这导致我在读大学的前几年一直沉浸在一种忧郁乃至恐惧的心理之中,长期提心吊胆,唯恐失去了妈妈的我会再次失去爸爸。但最终这个最糟糕的局面还是发生了。

这种经历,使得我在本科阶段的总体感觉犹如是在地狱一般:一方面要应对庞杂且高强度的学习压力,另一方面,当然也是最为重要的方面,是要应对家庭里出现的这种巨大危机。这导致我在清华读本科时的成绩也受到了很大影响,成绩起伏很大,一个学期是班级前五名,另一个学期就是班级十几名(甚至最差的一次好像到了二十来名)。结果我在清华五年拿了三年的学习进步奖,这恐怕也是创纪录的学习进步奖获得者。不过在这种背景下,我仍能年年获得奖学金应该已经算非常不错了。此外,在一些核心课程上我经常有很好的表现,比如微积分、物理化学、理论物理、有机化学等,如果没记错的话都取得了班里前3或前2名的成绩。我们班的男生第一名和我是一个宿舍的,临近毕业时,我记得他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定胜,你是真正学得很扎实深入的,我虽然成绩好,但靠的是短期记性好,很多地方其实没有思考得很深入”(大意)。

大学毕业时,我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念头:想去买一身全新的衣物鞋袜,去澡堂洗个澡,出来后把自己以前的所有旧衣物旧东西都给一起烧了,全新地去隔壁读研,以示与自己的地狱般的本科经历告别。但最终我并没有做这件事,而是在西北门租了一辆三轮车,在老同学的帮助下,一起把所有东西搬到了北大研究生宿舍。

到北大读研后,给我的总体感觉是犹如新生一般,没有课程考核的过高要求,除了极少数专业课外,其他课程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也不用在意究竟得多少分的问题,同时研究环境也相对宽松,终于可以尽情地在学术的海洋里自由翱翔。当然,事实上这种能力与我在本科时所打下的数理基础有极大的关系,是不可或缺的。

我自小的理想就是成为如爱因斯坦一般伟大的科学家(是在我大概10岁左右时确立的人生理想,记得当时我就站在我家后面的门槛旁,听着厂里的高音喇叭播报科学进展新闻时。没记错的话,我的这个理想很久一直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第一次有印象的且认真地说起的,可能是我在天津大学工作时,对我所带的研究生们说的),这下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去看自己感兴趣的知识和尝试自己做各种研究了。如果说清华5年里打下的是基础,掌握的是核心技能和核心工具话,在北大5年的大多数时间里,我的确在精神上是自由翱翔一般的感觉的,时不时会出现兴奋到彻夜不眠地思考的现象,因此从学术创造力的角度来说,是在这个阶段得到确认和实现腾飞的。

行文至此,总算可以结束了,写此文,既是让读者可以更好地了解我的学习经历和成长经历,希望对有些读者可以多少起到一定的启发性和借鉴作用,也是对我自己的人生经历的一个总结和回顾,就先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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