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清凉保健应该去何处？

诸平

1 密闭室内空气质量令人担忧

   进入盛夏，天气越来越热。许多人乐意在办公室或者家里，紧闭门窗，打开空调，生活在温度适宜的小环境之中。但是对于这样一种密闭的小环境，其中的空气质量不能不值得考虑。本人对于清早起床后的室内空气监测结果显示，安培空气质量评价指数（CI）仅有0.04,按照空气清洁度与空气质量评价指数(CI) 的关系（见表1）可知，应该是属于重污染等级。因此，还是建议不宜在密闭的环境中久呆，应该多参加户外活动，或者去湖边、树林、公园（包括森林公园）散步休闲，积极参加娱乐活动，就可以陶冶情操，又可以锻炼身体，使盛夏的纳凉效果更佳。

2 不同环境的空气质量比较

   在正常的大气中，空气正离子浓度与空气负离子浓度一般是不相等的，空气中正离子n⁺与负离子n^-的比值被称为大气的单极性^［1］，用单级系数“q”来表示即q=n⁺/n^-。对不同地区的大量研究结果表明，通常陆地上q≈1.2； 当q≦1时，人感觉舒适^［2］。q越小，表示空气中负离子浓度比空气中的正离子浓度高得越多，对人体健康越有利。当n^-﹥1000 个/cm³，并且q﹤1时，空气清洁舒适，最有益于健康^［1］。表2列出了不同环境空气质量的比较结果，图1更直观地显示了不同环境条件下的CI值的比较结果。由表2可知，走出去，到公园去、到森林里去、到有山有水的地方去，比在空调下会更加有益于健康，而且环保安全。

图1 不同环境的CI值比较

3 绿色住宅拥有清洁室内空气

    据美国化学学会主办的《化学与工程新闻》（C&EN）周刊网站，2014年7月2日报道，美国波士顿建造的绿色保障性住房的空气污染程度与传统建筑相比较，空气污染（包括可吸入颗粒物如PM_2.5等、NO₂、甲醛、CO₂）水平更低。图2（FIG. 2）就是美国波士顿南部按照绿色标准建造的保障性住房（见图片左和侧建筑物），其室内空气质量要比传统公共住房(图片中的中心位置建筑物)更佳。绿色建筑的目的是降低建筑物的能耗,促进可持续的建筑材料使用、节省运营成本和自然资源，而且这种绿色建筑也可以为使用者提供更有益于健康的居住环境。美国哈佛公共卫生学院（Harvard School of Public Health）、波士顿住房管理局（The Boston Housing Authority）、波士顿公共住房委员会（The Committee for Boston Public Housing）的研究人员合作研究发现,按照公共住房建设绿色标准建造的房屋比传统住宅的空气污染物浓度更低，相关研究结果已经在《环境科技》(Environ. Sci. Technol. 2014, DOI: 10.1021/es501489u) 杂志发表——Meryl D. Colton, Piers MacNaughton, Jose Vallarino, John Kane, Mae Bennett-Fripp, John D. Spengler, and Gary Adamkiewicz. Indoor Air Quality in Green Vs Conventional Multifamily Low-Income Housing. Environ. Sci. Technol., Publication Date (Web): June 18, 2014, DOI: 10.1021/es501489u.

   室内空气质量是一个重要的健康预测器,特别是在低收入人群。目前尚不清楚最新流行的“绿色”建筑对其室内空气质量的影响究竟如何？美国哈佛公共卫生学院的研究人员与美国麻省波士顿住房管理局和波士顿公共住房委员会的研究人员合作，经过连续两年的房屋环境内的取样检查、并对于绿色建筑和传统建筑住户的进行健康问卷调查，以传统建筑住户为对照。调查对象有些住户是从传统建筑转入到绿色建筑之内，也有些是在不同的传统建筑物之间进行住房搬迁。研究人员连续7天测定室内空气动力学直径小于2.5μm的颗粒物(PM_2.5)、甲醛、二氧化氮(NO₂)、尼古丁、二氧化碳(CO₂)以及空气交换率(air exchange rate简称AER)。按照多变量模型,研究人员观察到绿色建筑屋与传统建筑对照屋相比较，分别在p=0.032, p < 0.001, p = 0.003的水平，不仅PM_2.5、NO₂和尼古丁浓度分别降低了57%、65%和93%；而且霉菌和害虫减少，通风不足和闷热得到改善。但是，甲醛和CO₂没有统计学上的显著差异。绿色建筑屋的AER略低一些(p = 0.109)，详细图示可以参看图2所示。绿色家园的参与者患有建筑综合症的症状减少了47%(p < 0.010)。研究者观察到居住在绿色建筑的居民，在蜗居室内和健康结果显著得到改善，提出多层次住房干预有可能改善居民健康。

    过去建筑师建筑节能是采取压缩空间的办法,限制空气从里向外转移,同时也制约了空气从外向里扩散。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Gary Adamkiewicz，也是此项目研究的领导作者认为：“公寓里的空气流动存在一个能源成本问题。”然而,减少空气流动结果之一就是导致家里产生的污染物,如香烟烟雾和烹饪的副产品,往往滞留在室内空气中，无法向外扩散。室内空气质量差会诱发各种各样的健康问题,特别是一些低收入家庭居住的保障性住房。Gary Adamkiewicz指出,生活在公共住房中的人群与普通人群相比较，哮喘病的发病率明显较高。因此，房屋设计过程中，通风换气是一个必须考虑的影响因素。而绿色建筑设计就试图通过通风系统, 实现空气的有效流通来解决这个问题。Gary Adamkiewicz说：“但没有数据能够展示确实使空气质量得到改善。”幸运的是他的研究团队最近在美国波士顿进行低收入家庭保障性住房的改造，提供了一个理想的自然实验机会,他们可以测试绿色住宅对于空气质量与健康状况的影响结果。

    2011年,波士顿住房管理局在南波士顿附近开始重新开发大型公共住房。今天,已经形成了一个原始建筑,甚至可以追溯到20世纪40年代,和更新的经过美国绿色建筑委员会（U.S. Green Building Council）的能源与环境设计领先 (Leadership in Energy & Environmental Design ，简称LEED)方案认证的绿色建筑的混合建筑群。LEED（Leadership in Energy and Environmental Design）是一个评价绿色建筑的工具。宗旨为在设计中有效地减少环境和住户的负面影响；而目的是规范一个完整、准确的绿色建筑概念，防止建筑的滥绿色化。LEED由美国绿色建筑协会建立并于2003年开始推行，在美国部分州和一些国家已被列为法定强制标准。LEED认证主要特点：国际认可的绿色建筑体系、由美国绿色建筑委员会(USGBC)开发、对多种类型建筑均适用 、提供实用且可量化评估的绿色建筑解决方案。这些认证的绿色建筑有如下特性,比如先进的通风系统、防止热量损失、电炉灶代替天然气以及无烟政策等。

    Gary Adamkiewicz等研究人员选定了住在传统建筑中13个家庭和最近从传统住房乔迁至绿色住宅的18个家庭。研究团队询问居民的健康状况,然后对参与者的住所室内空气进行7天取样观测。那些生活在绿色建筑的家庭疲劳以及呼吸道健康不佳的症状更少一些。此外,研究人员发现在绿色建筑和传统建筑住户室内空气污染物的含量差异明显，绿色建筑住户室内空气污染物的含量更低，颗粒物直径小于2.5μm减少了57%,NO₂减少了65%,尼古丁含量降低了93%。但是，两种类型住房中的甲醛和CO₂水平没有太大差异。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ohns Hopkins University）的公共卫生研究人员Patrick N. Breysse呼吁,此项研究很重要,因为它表明,绿色房地产显然有助于减少室内空气污染物和改善相关居民的健康。他补充说,研究结果对人们的启示是有必要开展更大规模的研究,例如,绿色住房能否改善哮喘患者的健康。美国绿色建筑委员会的布伦丹•欧文斯（Brendan Owens）说，此研究为绿色建筑委员会组织提供了有用的反馈意见,提出来一些改善现有标准的一些方法，对于修改相关标准具有参考价值。特别是绿色建筑和传统建筑之间甲醛水平的相似性，欧文斯希望看到改善的结果，使“将来的绿色建筑住户室内的甲醛阈值会更低”。

      上述是通过绿色建筑来实现室内空气质量更加清洁，同时从另为一方面也提醒人们，选择购房环境应该注意空气对流是否畅通，经常性的打开门窗，让新鲜空气入室，让浊气流出等措施也同样可以降低室内空气污染，保持室内空气清洁，自然对健康有益。

4 “森林浴”是个不错的选择

   人们对于旅游的概念已经由传统的游山玩水式的休闲游，向着生态保健游转移，对于旅游路线的选择更加关注保健效果，20世纪80年代初一家日本森林经纪公司提出来的“森林浴（Forest Bathing Trip）”逐渐被演绎成为“城市森林浴（Urban Forest Bathing）”。2013年10月24-25日, “城市森林浴”探索性研讨会在美国哈佛大学拉德克利夫高级研究所（Harvard University’s Radcliffe 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y） 举行。所谓“森林浴”，就是到森林里去，放松休闲旅游，其效果被认为与自然芳香疗法相类似。研究结果显示，“森林浴”能够增强人的免疫系统。日本森林医学协会会长李卿博士在这方面的研究，已经有多篇论文发表，而且还著有《森林医学》（Forest Medicine）专著。

    “森林医学”可以说是一门新的医学，它是通过森林特殊的空气环境来减轻压力，降低生活习惯病发病率，进而达到放松身心和强健身体的目标。“森林医学”包含森林环境对人类健康的影响，它也是一门交叉学科，属于替代医学、环境医学及预防医学的范畴。2006年，“森林醫學（しんりんいがく，Shin rin I gaku）”一词首次在日本被提出。2007年，日本森林医学研究会成立时首次使用了“Forest Medicine”这一英文说法。　　2004年，日本森林疗法学会成立时，森林环境及人类健康相关的循证研究（“森林醫學”）正式开始。此外，日本农林水产省在2004～2006年还发起了一项研究项目，从科学的角度来调查森林对人类健康的治疗效果。该项目获得了森林环境功效相关的大量数据，证明森林环境可通过减轻压力进而达到促进生理及心理健康的功效。

    由李卿博士编，王小平，陈峻崎，刘晶岚等人翻译的《森林医学》（中文版），2013年已经由科学出版社出版发行。本书旨在向读者呈现“森林医学”相关的最新研究发现，将展示森林环境对人类健康的有益影响。本书共22章，分别包含在六部分中：即第一部分导言；第二部分森林环境的评价；第三部分森林环境对人类健康的作用；第四部分森林环境中对人体健康影响的因素；第五部分绿地与人类健康：流行病学研究；第六部分森林与人类健康：全球研究趋势。本书中包含了实验及流行病学研究实证，并介绍了日本、韩国、中国及欧洲境内森林与人类健康相关的最新趋势。可以说是关心和关注森林环境与健康相关人士的难得读物，当然也适宜于林业、园艺、替代医学、环境医学、预防医学/公共健康及芳香疗法等领域的相关人士参考。

    “森林浴”的内容主要是在森林里放松、休闲，同时呼吸树木散发出的挥发性物质，这些物质能够帮助减轻压力和放松心情。实践证明，树木的味道、河流的声音以及阳光透过树叶照进来的感觉是有镇静功效的。将“森林浴”融入健康的生活方式当中这个理念，虽然是在30多年前由一家日本森林经纪公司首次提出来的，但是，现在“森林浴”已经成了日本国内公认的一种放松减压活动。

   日本医学院李卿（LI Qing音译）博士[3-7]研究了森林旅游对人体免疫功能的影响之后发现，植物杀菌素的确对人体免疫系统有奇效。用日本偏柏（Hinoki cypress）香精油进行实验发现，使用者和没有使用者相比较，NK细胞（NK cell）提高了20%。NK细胞是机体重要的免疫细胞，不仅与抗肿瘤、抗病毒感染和免疫调节有关，而且在某些情况下参与超敏反应和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发生。它不表达典型的抗原识别受体(如TCR和BCR)，在通常状况下只存在于外周血、脾脏和骨髓中，但在趋化因子的作用下可游走到炎症部位发挥作用。NK细胞通过其细胞毒活性和产生的细胞因子或表达TNF超家族配体，在机体抗感染、抗肿瘤、免疫调节和造血调控等方面发挥重要的功能，是先天免疫中的一类十分重要的淋巴细胞。此外，NK细胞还是一种重要的免疫调节细胞，可以通过分泌多种细胞因子如GM-CSF、IFN-γ、TNF-α等调节天然和获得性免疫应答，也可以通过细胞间的接触来活化或抑制其他免疫细胞。同时研究方向，森林浴带来的有益健康的生理生化效应会持续20余天之久，因此研究者建议每月进行一次为期至少一天的森林浴，对于保健防病大有裨益。更多信息请浏览： 

[1] 邵海荣,杜建军,单宏臣,等.用空气负离子浓度对北京地区空气清洁度进行初步评价[J].北京林业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5,27(4):56-59.

[2] 石强,钟林生,吴楚材.森林环境中空气负离子浓度分级标准[J].中国环境科学, 2002, 22(4): 320-323.

[3] LI Qing. Effect of forest bathing trips on human immune function. Environ Health Prev Med, 2010, 15: 9-17. DOI: 10.1007/s12199-008-0068-3

[4] Li Q, Kobayashi M, Wakayama Y, et al. Effect of phytoncide from trees on human natural killer cell function. Int J Immunopathol Pharmacol, 2009, 22(4): 951-959.

[5] Li Q1, Kobayashi M, Inagaki H, et al. A day trip to a forest park increases human natural killer activity and the expression of anti-cancer proteins in male subjects. J Biol Regul Homeost Agents, 2010, 24(2): 157-165.

[6] Li Q, Morimoto K, Kobayashi M, et al. Visiting a forest, but not a city, increases human natural killer activity and expression of anti-cancer proteins. Int J Immunopathol Pharmacol, 2008, 21(1): 117-127.

[7] 王小婧，贾黎明.森林保健资源研究进展. 中国农学通报 2010,26(12):73-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