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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网】学生表达能力差是导师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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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这篇文字的题目，估计科学网上不少教授要发毛了，对，没错，就是要你发毛。你不发毛不会点进来看，不点进来就不会知道原来同一件事从不同的角度看，真的会有不同的结论。
最近曹广福老师写了一篇《大学生的文字水平堪忧》，得到了科学网上博主访客一边倒的同意和附和。从表面来看，我也同意曹老师文字中提出的这种现象，但是，这次我还是要跟曹老大唱一个反调。
我要提出并证明这样一个命题：学生文字水平低，导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下面首先全文转载曹老师的文章：
大学生的文字水平堪忧
我自问文字水平不算好，但至少我写的东西语言通顺，让人看着不那么难受。可现在的大学生们其文字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很早就有人说过：“学理工的应学点文史哲，学文科的应读点数理化”，这是就一个人的知识面而言，也许由于精力的问题很难做到文史哲数理化皆通，但文字水平却是每一个大学生应该具备的基本功。遗憾的是，我们的学生从小学开始就学外语，很多学生的外语水平肯定远远超过了我，然而自己的母语却学得个狗屁不通，这是学生的问题还是教育的问题？很多时候看着学生的作业、论文（包括博士生），看着看着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习惯了现状，真想一撕了之。
学生的文字问题至少反映在如下几个方面：
1、逻辑混乱。我课堂上常常在把一个定理或作业题的证明思路分析清楚后由学生自己写出完整的证明，众所周知，分析的过程与证明的过程往往是反过来的，这就出现问题了，学生心里明白证明的思想，可就是没办法将逻辑关系理清楚，先写什么？后写什么？想不出，写还乱！这绝不只是对数学的理解问题，更多的反应了学生文字上的归纳与梳理能力。
2、修辞不当。除了一般意义上的表达，每个学科都有自己独特的修辞方式或表达方式，例如，数学上说一个事实是显而易见的，通常用“显然”、“显而易见”、“平凡”等等，一般很少用“很明显”之类的词，虽然从没有人规定要你怎么用，但有些表达方式是约定俗成的。出现得最多的问题是语言不精练，也许是因为受英文表达方式的影响，例如，英文的表达中在可数名词的单数前面一定要加上冠词，于是同学在用中文表达时也原样套用，例如，我们说“X是什么”，可学生不这么说，常写作：“X是一个什么”，此外，英文中常用“We will prove …”、“We see that…”之类的表达方式，你在中文里偶尔用之也没什么不妥，问题是学生常常在一篇文章甚至一个定理的证明中多次使用这样的句式，反反复复“我们…”、“我们…”，这样让人读起来就感到很别扭了。数学上因果关系是用得最多的，一个命题的证明中经常多次涉及因果关系，表达因果关系的句式很多，例如，“因为…，所以…”、“由于…，故而…”、“由…，可知…”等等，懂英文的人都知道一篇文章中切忌多次重复使用同一句式，可翻开学生的作业或论文，你会发现一个证明中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句式：“因为…，所以…”，感觉很是乏味，你不能说他用错了，就是读着让你难受。
3、语法错误。如果说上面两点涉及专业问题，那么文章中出现语法错误就与专业无关了，你只要仔细去读学生的文章，能读出语法问题的文章一定不在少数，鉴于对当事人负责，我就不列举具体的例子了。事实上，即使读现在的报刊杂志，那些记者们的大作中有语法错误者又何尝不是家常便饭？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专门挑了若干报纸上出现的语法错误及错别字，可惜没人给我发表，当时也没有博客，那篇手写文稿早已经不知遗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媒体尚且如此，要求我们的学生别出现语法错误似乎有点强人作难。
4、别字连篇。这个问题不仅出现在数学专业的学生中，那些广告标语都可能会出现错别字，电视屏幕下显示的文字出现错别字更是司空见惯！我想从事影视传媒行业的人应该大多是文科出身吧？是时间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不怎么愿意读现在出版的书籍，因为你随时可能从中发现一些错别字，再好的文章一旦出现错别字会让人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受。
一个人的谈吐、文字如同他（她）的衣着打扮，不一定需要华丽、充满珠光宝气，但一定要干净、整洁、利索，不能给人邋里邋遢的样子，为什么我们那么强调外语教育，对自己赖以生存的母语却如此的漠视？莫非我们的学生都要做那燕国时期寿陵的少年？突然间我想起了张铁生在考卷里写的一首诗：
我是中国人
何必学外文
不学ABC
照当接班人
这首诗曾经风靡一时，虽然偏激了些，可未尝没有值得我们深思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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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il反面教材：
一、本着实事求是的角度，我必须非常强烈的反对拿学习英语说事。
我认为一个人的中文表达和文字水平如何，与他的语言天赋和表达能力成正比，与他是否花很多时间学习另外一门语言没有任何的关系。
任何一个中国人，以中文为母语，从生下来就开始说中国话，他一辈子接触中文说中文的时间绝对大于说英文写英文的时间，所以无论他在学校上多少节英语课，都不可能撼动他接触和应用中文的基础。
或者通俗的说：一个人，如果具备一定的语言天赋，并且有足够的练习，那么他的中文和英文都可以掌握得非常好，他甚至还可以学习并掌握多国语言。但是反过来，倘若一个人语言天赋并不出众，自己也不曾在表达方面刻意练习，那么就算你把他所有的英语课程都改成中文的写作课，他的中文表达水平照样惨不忍睹！
需要我举例吗？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例子一抓一把。
二、我们都承认现在的学生普遍中文表达能力弱，写出来的东西不怎么样。但是这是为什么呢？让我们从如下角度思考：
一个人要想写出来的东西好看，天赋是一部分原因，但这个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勤加练习，说白了就是多写东西。你天赋不好，没关系，只要多写，你的文字水平自然会有提高，这一点大家都同意吧？
可是作为学生，我们平时通过什么途径和方式来多写东西呢？
在日记本上写一些心得、体会和随想？这是比较传统的方式，在Neil中学时代就是采用这种方式，一方面记录和总结一些自己的感想，另一方面锻炼一下文字表达能力。相信科学网有不少老家伙曾经也有这个习惯。
但是在电脑和互联网完全进入每一个家庭的今天，在日记本上拿笔写写画画的方式已经逐步被用键盘打字的方式取代了。
为什么？因为前者效率低，就拿Neil自己来举例，我在键盘上的打字速度差不多是每分钟150个中文字左右。这个速度已经不算慢了，不信你自己掐表测试一下，看看你快还是我快（顺道说一句，据我调查，一个普通专业文字录入员的打字速度也就是我这个水平）。但是我拿钢笔在纸上写字的速度低于每分钟30个汉字，我估计想把字写工整，2秒钟写一个汉字都算快的。两相对比，输入速度如此悬殊，这在珍惜时间强调效率的今天，我们如何取舍，结果一目了然。（这还用问吗？如果我不是用键盘来录入的话，那么我随便一篇博文都至少要写一天的时间，我还写什么博客？）
那么现在我们达成了第二个共识，现代人如果想锻炼自己的文字表达能力，最好的方式是拿电脑写东西，对吧？
现在考虑一个问题，我们在电脑上写东西，要不要保留？答案是肯定的。如果说写完东西就删掉，那我相信没有多少人会有写东西的欲望，所以比较合理的观点是大家写完东西总会想保留一段时间，方便今后自己回忆。对吧？
那么如何保留？直接存在电脑上？这个其实不靠谱。因为电脑硬盘这个东西，平时质量很好，但有时候说坏就坏，甚至你偶尔挪一下机箱硬盘可能就会挂掉。不要怀疑我危言耸听，我在电脑公司干过，在职业修电脑的人里我的水平是业余的，但是在业余修电脑的人里我的水平绝对是职业的。我给人修电脑8年有余，见过的稀奇古怪的故障比我写过的文章还多。
那么有没有更好的方式呢？有，在网上写东西。在网上写东西有很多优点，比如：（1）文章方便保存。你的文章保存在网站服务器上，比保存在自己电脑上相对安全放心一些。（2）你还可以选择你的读者。写东西本质上是一种表达，而表达的时候，你总希望会有读者。在日记本上写东西，你的读者可能只有你自己，或者你身边的爸妈和朋友，可是在网上写东西，你可以选择你的读者群体。有些话你想让爸妈和朋友看见，没问题；有些话你不想让你爸妈和朋友看见，却希望能有陌生人来读读，这个愿望也可以实现。总之，在网络上写东西，是一种非常好的选择。这一点，没有人质疑吧？
那么什么叫在网上写东西呢？术语就叫写空间，写SPACE，写博客。也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
写博客会促进一个人语言文字表达能力和水平的提升，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反面教材同学就是这方面的一个例子。
我在中学时代，偏科很严重，语文课的成绩一直都非常糟糕，高考语文只考了刚及格的分数。我在大学时代更惨，大学语文课不及格，补考又不及格，以至于我在重修之前去找老师求情，最后才给了我一个60分（这个故事写进了我的书里）。
而在大学毕业后，我坚持写博客，到现在写博客4年，2008年参加科学网博客大赛，得了两项最佳博文奖和团体冠军，2010年即将有自己的文字出版物在全国范围内发行。这个结果已经很显然了。我写的东西，不敢说文笔有多好，辞藻有多华丽，但是在科学网的那么多专家教授中，如果你说有谁的文字写得比我写的还好看，那我还真的不服。
咱不是吹牛，咱实话实说。我就敢叫这个板，怎么着吧？
所以说撇去我说大话的这个例子不谈，至少现在我们可以有一个共识：现代人提高自己写作能力的不二选择就是写博客。这个你不反对吧？
那么现在，我真正的问题来了：
请问诸位科学网的博主，诸位各大学的教授，你们自己的研究生中，倘有人在写博客，你们发现之后，是如何对他们进行说服教育的？
这并不是疑问句，因为答案Neil已经有了。
据我个人了解，在中国所有的教授中，同意并支持自己的学生写博客的，不到10%。绝大多数教授对自己学生写博客持坚决反对，甚至深恶痛绝的态度。
如果你怀疑我的这个结论，我现在就给你举例子，远的不提，就说离科学网近的：
2008年科学网举办了中国首届青年科学博客大赛，参赛人员要求为中国在读硕士、博士研究生以及各大学的教工。当时参赛的选手有600多人，绝大多数是研究生，我也是其中之一，这个人数不算少。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1年多了，我们回头看看当初参加比赛的研究生中，还有多少在继续写博客？答案很让人感到遗憾，在那600人中，我们能查找到的，现在还在写博客的寥寥无几。
挑几个典型的例子：2008年科学网博客大赛最高奖，科学博客奖，得主罗会仟，Neil的队友，现在博客基本上不更新了（当然这小子博客不更新可能是因为某个众所周知的个人原因），罗会仟几个月内更新的最近一篇博文是讲他婚礼的，而他的夫人黄佳也是当年科学网博客大赛的参赛选手，黄佳的博客也不更新了，原因同罗会仟；2008年科学网博客大赛个人博客第二名，钱金凤，Neil的另一位队友，博客有1年多没有更新；2008年科学网博客大赛个人博客第三名，代婧伟，在博客大赛结束之后销声匿迹，没有再写；2008年科学网博客大赛获奖选手之一，迟菲，博客1年多没写……
为了节省篇幅，我不继续举例子了，反正当年参加博客大赛最后得奖的研究生选手里，现在还在更新博客的大概就剩下我和孙尉翔两个人。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写了？答案有很多，每个人的原因都不一样。但是我要说一句，很多研究生不写博客，跟他的导师向他施加的压力有必然的联系。
当然在这里我不能点名说谁谁谁或者谁谁谁不写博客就是因为他导师不让他写，因为他的导师就是科学网的用户和读者，我这篇文章写出来，他导师一定能看到，而如果我在文章中点名了，他的导师看到之后会发怒，最后倒霉的是他，而他会埋怨我把事情说出来。我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所以你也别本着刨根问底的精神最后把我刨个稀烂，你只要知道我有足够例子来证明我的观点就行啦。咱这段姑且跳过，可以吧？
那么中国的导师为什么普遍不愿意自己的学生写博客呢？
因为在中国，几乎每个研究组都有猫腻，都有自己见不得人的秘密，这话说得比较难听，你体会精神就行。或者我们用好听的词汇：每个研究组都有其独特的运作方式和规则。而这种独特的运作方式和规则，一般是不会让外人知晓的，更不可能公布之于天下让所有人评说。而一个研究小组里倘若有人写博客，则是很容易“泄密”的。
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导师不愿意自己的学生写博客了吧？他怕学生乱说，给他找麻烦。
当然，这是往坏了想，如果往好了想，导师也有好心的，比如：怕学生因为写博客而耽误了学业，但这种原因基本上不值得评说，在这里就不细说了。
于是，在写了上面这几千字之后，我们终于把问题转化成现在这个：
一方面导师埋怨学生表达能力不行，而另一方面导师却对学生锻炼自己表达能力的行为横加阻拦，甚至直接剥夺其权利。就是这么一个矛盾。
所以，我才有如下的结论：学生的表达能力不行，导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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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写到这里算写完了，但为了完整，我补充几点。
1.有人可能会问，那么多人都不写了，你为啥还写，你的存在对你文章的观点不就是反例吗？
实话说我当初写博客的时候，我的导师也表达过不满，他也不止一次的找我谈过话。但是后来我写博客得了奖，给单位赢得了荣誉，而且写得还像那么回事，所以他就没有再干涉。
不过根据我所了解到的，我单位的老师们对我写博客还是多少有所担心，他们觉得我写博客有拦不住的趋势，实在怕我在网上捅娄子。
所以我在我博客上也约法几章。经常看我博客的朋友可能会发觉这一点，我的博客虽然建立在科学网的网站上，但是我从来不在博客上谈跟科学研究以及科学研究圈子有关的任何话题，这类话题在我的博客上是禁忌话题，而我把它们列为禁忌话题，就是因为这是我写博客权利的真正且唯一的保证。
我很了解我自己，我这个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不说话也到罢了，一说话就没好话。我习惯讲真话，但讲真话有时候会伤害到别人，我在网上伤害到别人，别人就会在生活中反过来伤害我。所以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必呢？不如大家都和谐点。
但是，别的研究生就没那么幸运，大部分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干不过自己的导师。
2.我前面说的都是研究生，你可能会问大学生的表达能力差是谁的原因？
我的答案也一样：首先跟学英语无关；其次是他们的导师，也就是家长和学校老师的原因。
大学生的表达能力是中学时代培养起来的，但是大学生在上中学的时候，家里支持他们平时写东西和看课外读物的很少，在大多数家庭中，父母对孩子平时写东西是抱有一种反对的态度，因为平时写东西与高考无关。
说到这里，我认为话已经很明了了，还需要我继续解释吗？
总而言之，笼而统之，学生的表达能力不行，就是导师造成的！是你们不懂如何尊重，以及正确的教育自己的孩子和学生，才会导致自己的孩子和学生都变成了歪瓜裂枣。
都怨你！
哼！
导师与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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