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部不用替中国科学家群体整体素质低代为受过
 
2010.11.12
 
科学是关于优秀，而不是关于公平。
 
中国科学界的现实问题，是大多数最优秀的华人科学家流落海外，无法回国做研究和培养人才，而绝大多数在国内做研究的科学家不是缺乏起码的科学研究训练，就是缺乏起码的国际竞争力，还关起门来自以为是。这是谁都无法否定的事实。
 
事实上，科技部不管怎么分配经费，就这样的科学家群体素质和研究水平，除了极少数的人值得支持之外，怎么分配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浪费。
 
科技部和基金委最冤的事情，是他们在替中国过去二十多年来积累起来的素质和水平不高的科技队伍受过。在这种前提下，大家抱怨科技部或者基金委的体制或做法确是没有道理。原因很简单，不管科技部和基金委的官员如何没有水平，他们最主要的决定还是依据专家组、顾问组、以及同行评议的结果作出的。想想看，如果专家组、顾问组、以及同行评议真的给出合理的建议和评议结果，而且坚持自己的建议和评议结果，科技部或者基金委的官员们会不尊重和接受吗？
 
从我接触的情况来看，国内的大多数专家自以为聪明，但其实在学术上糊里糊涂，既搞不清好的研究应该怎么做，也搞不清什么样的青年人有潜力应该支持。这种状况才是中国科学界最大的问题。
 
感谢毛主席和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及90年代以来的教育科技大跃进，造成中国目前科技界的现状是的绝大多数的所谓专家和教授，既缺乏基础的学术训练，更不懂研究前沿。随着经济发展，国家倒是成倍地增加了那么多研究经费，使得很多在全世界都拿不到钱做研究的人居然拿到了钱，也装模作样地做起了研究。于是乎有更多的人觉得既然这些人这么差，都能拿到钱做研究，为什么我跟他一样差，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好一点，就拿不到钱？大叫：这不公平。这些人大概是把国家经费当成了尼姑的光头，既然和尚摸得，阿Q为什么摸不得？
 
我个人觉得，这些人所抱怨的不公平，和饶毅与施一公认为的不公平，原则上完全不是一码事。饶施二人认为的不公平，是看到很多水平很差的人可以在目前的体制下拿到经费，而很多训练更有素，更有潜力做好的研究的人却难于拿到经费，所以希望有所改变。他们希望的公平，是在高水平上的公平，而不是不少人希望和期待的在低水平上的公平。
 
我个人从来不认为饶毅施一公在国内最大的问题是科技部或者基金委，或者政府的任何机构，而是那些整体素质低的中国科学家群体。
 
科技部和基金委其实也应该明白，如果继续依靠这样的科学家群体分配经费，国家增加再多的拨款，其中的绝大部分除了浪费，还是浪费，将来自然难以向中央政府和纳税人交差。
 
中国科学界错失的最大机会，是在十几年前人才大换血和学术体制转型的时候，没有真正用好的学术和科学标准来引进成熟的和培养年轻的科学家。现在学术界普遍充斥着大多数在学术上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人，随便抛弃，自然是不人道，如果继续花大钱养着，将来的发展受到阻碍，危害也会更大。
 
这样的两难局面，解决的办法是什么，就得看当事者的智慧了。
 
说到底，学术是关于水平，而不是关于公平，是关于究竟解决了什么问题，而不是关于装模作样在试图解决什么问题。
 
否则的话，学术机构和福利院还有什么区别？

相关专题：打破经费分配潜规则（施一公 饶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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