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在美国听研究笑的心理学家作报告

武夷山

         1994年，我第二次去驻美使馆科技处工作。当年12月15日中午，我去国家标准研究院（NIST）听美国马里兰大学巴尔的摩分校心理学教授Robert Provine作报告，Laughter：from Laugh Tracks and Tickle to Language Evolution（笑：从笑声音轨和搔痒到语言进化）。我做了一些笔记，含有这个笔记的本子一直保留到现在。以下是当时摘记的内容，由于是外行，记录可能有错。

         笑比语言更具有物种特性。

         亨德尔17世纪做过一支曲子，表现笑。

         笑的结构是什么？

         研究笑，很难获得样本。

         笑与语言不同。语言的录音，倒过来播放就不是人话了；笑的录音，倒过来播放听起来仍是笑，但不太对头。

         黑猩猩笑的时候，其实相当于做鬼脸，不是smile，像是演哑剧时做手势。黑猩猩控制其声带肌肉的能力不行。它们的手语能力较强，但不会说话。

         人自言自语的情形比一个人独自笑的情形要多5倍。

         笑是社会性的，与笑话无关。

         在我们研究的1200个笑声录音素材中，可笑的陈述、问题都很少。

         女谐星的日子总是不好过。

         Laugh Track（笑声音轨）确实管用，观众看电视时听见声轨中的笑声，就会觉得屏幕上的对话、情节更可笑。

        “OK Laugh Record”唱片公司是最早制作笑声音轨的。

         我猜，搔痒这种行为是笑的始祖。

         人为什么不能通过给自己搔痒而笑出来呢？因为笑与交流有关。

         博主：到2000年，Robert Provine教授将其研究成果出了一本书，Laughter: A Scientific Investigation（笑之科学研究）。作者本人将发表在American Scientist杂志1996年1-2月号上的同题文章PDF文件上传到ResearchGate上了，可免费下载，下载地址为：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32489851_Laughter_A_Scientific_Investigation。

         圣路易斯的一位医学博士 Erik K.在书评中写道：

          Provine回顾了文学和哲学著作中对笑的论述。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霍布斯、康德都认识到笑的二重性：既是非常欢愉的，也具有作恶的力量，因此，他们对笑的较黑暗、较具破坏性的潜在侧面还是忧心忡忡的。19世纪后期的法国哲学家伯格森认识到笑是社会性的。弗洛伊德认为，笑具有疏泄作用。后来的一些研究者转而研究与笑相关的副现象：幽默、人格、社交、认知，等等。但是，以往这些理论家都缺乏对笑的经验研究作为支撑。

         Provine试图采用自然主义的、描述性的手段来揭示笑的无意识触发器和本能根源。开始，他在实验室中观察受试者，但发现这样做效果不行，就转而观察日常生活中自然发生的笑。他开玩笑地说，就同古道尔观察黑猩猩差不多。

         于是，他开始“偷听”人们交谈中的笑声并录制下来，共积累了1200段素材。然后，仔细分析是谁在笑，何时笑，以发现模式性的东西。他发现，有受众才会有笑声，至少需要两人：说者和听者。一个人独自看电视时也会笑，但那时，电视其实是受众的替代物。他吃惊地发现，说者比听者笑的次数多。笑的节奏通常是随着谈话的自然节奏走的。人们在进行完整陈述后（尤其是在改变音量、语调等提示后）发出笑声，此时笑起着标点的作用。更有意思的是，笑之前说的话或听到的话属于比较幽默的其实还不到四分之一。他提出，笑起着将说者和听者的大脑同步化的作用，向接受语言脑区释放出信号，从而，处理认知和处理情感的不同脑结构之间或许就发生激活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