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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有见过我的外祖父,因为在我出生之前,他就已撒手人寰,但是听母亲说,外祖父的算盘水平在十里八乡都小有名气,因此得了个雅号“金算盘”。我的外祖父有一个哥哥,在我的记忆中,他一直就是个白胡子老头,我小的时候经常得口腔溃疡,每到这时候,母亲就把我领到这个大姥爷那里,大姥爷用自制的药粉撒到我的舌头上,虽然很疼,但是不出2-3天肯定好,母亲告诉我大姥爷在教书、绘画、治病、做饭、盖房子、扎纸活等方面都有着很高的水平,是村子里有名的秀才。长大了我终于明白,只所以一直能够读书很好,正是得益于母亲家族的基因,父亲家族多是李逵式的人物,脾气都很大,至今这个村子里只有十来户的宋氏家族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我一个读书人。当然在这里不是想讨论我的家族,而是从我大姥爷的全面性想到了Kesler,这样一位在经济地质领域众多方面都有杰出贡献的人物。
Kesler(照片来自网络)
Kesler有一种能力是许多人所不具备的,那就是通过对已有资料的综合整理分析得出新的、富有创造性的、强有力的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例如,Kesler是使用闪锌矿进行Rb-Sr测年,用以研究MVT矿床形成模式的先驱代表人物。他还发展了一种新的Ar-Ar测年技术研究卡林型金矿,认为硫化作用是金沉淀的一种重要机制,并确定了Au在含砷黄铁矿中的可溶性。在Pueblo Viejo矿区他开始研究位于浅成低温热液系统之上的泉华的地球化学特征。对斑岩铜矿的研究则导致了与地壳环境有关的建立在Cu-Au-Mo含量基础上的新的分类。他对流体包裹体也有着非凡的见解,头一次使用了组分-盐度空间趋势图,并新创了“halite trend”这一对研究斑岩铜矿岩浆热液演化有重要作用的术语。
Kesler的研究穿梭于不同矿床类型之间。他对流体包裹体中气体地球化学具有创新性的研究以及所取得的资料如何应用于矿产勘查,和对与矿床有关岩浆的地球化学研究,并使用Na-Cl-Br地球化学特征示踪卤水来源都是这方面的典型实例,这也无形之中加宽了他的研究领域。通过使用计算机对多种类型地质资料的合成,模拟地壳中矿床的构造迁移,并用以估算全球矿床资源量是他的又一伟大创举。Kesler对问题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能迅速捕捉到前沿的课题,并付诸实践,通过不懈追求,获得巨大成功,进而引领后人努力奋斗。
Kesler以多种方式推动了经济地质的发展。他组织了许多重要的会议,最有名的当属美国科学基金会赞助的与Murray Hitzman、Hiroshi Ohmoto一起发起的未来矿床地质研究;他在EG副主编的位置上呆了有10多年,是《经济地质100周年》的编辑之一,曾是经济地质学家协会的副主席与主席;他指导了大量学生,在175篇与别人合作的文献中,有1/3是他的学生和博士后,这些学生遍布于勘探、采矿、研究、教学、管理、银行、投资等各个领域。
Kesler对经济地质的兴趣起于中学期间,得益于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对勘探Zn、Li、重晶石和高岭土有着较深的造诣。作为北卡罗莱纳和斯坦福大学的学生,他先后受教于Virgil Mann、Charles Park和Dick Jahns;在密歇根和多伦大大学任教期间,更是有幸和Bill Kelly、Stew Turneaure、Greg Anderson、Tony Naldrett、Steve Scott一起共事,从而使他对矿床的理解“更上一层楼”。而实践知识主要来自于在墨西哥、中美洲、加勒比海等地区的勘探和开采项目。他的夫人Judy对他长期的支持、一起交流更是对他莫大的鼓舞。年轻时在墨西哥期间,他还说着一口风格独特的西班牙语言,让人对之印象深刻,有一次将两个生鸡蛋打碎后倒入了一大杯橙汁中,不经意间一饮而尽,随后才意识到这不是他想喝的,这个故事更是常成为人们的笑谈。
鉴于Kesler在经济地质领域所做出的重要贡献,他获得了2006年SEG颁发的Penrose奖,在获奖感言中,Kesler对经济地质未来挑战的几点看法记忆深刻、发人深省。第一,回答未来产生的各种经济地质问题。以钻探为主要勘探手段的矿产勘查问题还没有有很好地解决,其许多结果好多时候都是令人沮丧的,必须努力寻找有效勘探的方法、程序,研究远远超过野外“所见即所得”的矿床地质特征。矿床是区域地质作用的一部分,要更好地理解成矿元素的来源,地球形成和保存不同矿产种类、矿床类型的速度肯定也是不同的,那么迄今为止全球还有多少资源可供勘探和开采呢,成矿省和成矿期是否真的在历史上存在过呢?这些都是迫切需要亟待解决回答的问题,值得从事不同领域的地质科学家集体思考。第二,教育同辈学习更多的矿床学知识。随着在学术机构中与经济地质有关岗位逐渐减少的同时,一个难以绕开的问题开始萦绕心间:为什么培养的地质学家越来越多,而对矿床与世界地质构造格局的演化关系的理解却越来越少。例如在美国密歇根、明尼苏达、密苏里等地区的地震活动特别频繁、全球钢铁-铅锌的“爆炸式”需求,经济地质学家当然有着自己的观点,而其他领域地质学家也有着自己的认识。即使矿床是地质作用的“指示剂”,经济地质学家也需要加强与其他领域地质学家的交流合作,从而获得新的思维模式,在这个过程中,也将矿床有关知识传授给了其他领域地质学家,这种交流是必要的,也应该是长期的。最后,作为一名经济地质学家,有义务帮助那些制订与矿床勘探研究有关的行业规则、财政支持的管理人员了解矿床地质在社会中的重要作用,没有他们的支持,经济地质学家将一事无成。
我能获得的Kesler的资料非常的少,在网上也很难搜集到,所以对他的主要成就的概括总觉得不够深入,有些儿遗憾。其实好久之前我就想写这个人物,在许多文献上也经常看到这个名字,在我心目中他应该是和Sillitoe、Groves、Roedder这些大师一样的人物,可又觉得他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润物细无声。EG上对他的介绍较为简洁,因此觉得老虎吃刺猬,无处下口,不知从何写起,因此读了又读,放了又放。我在沈阳读书时,有时喜欢去“老四季抻面馆”吃鸡架,当拿到油乎乎的鸡架时,弄不清先吃鸡脖子那里还是先吃鸡屁股那里,但总也得吃,所以对Kesler总也得写,否则完美之处就多了一道缺陷。在google搜索时无意间浏览到了他申请退休的材料,如获至宝,弥足珍贵,特附于下,以示对Kesler的尊敬,也衷心祝愿他有生之年身体健康,生活快乐!
Kesler退休申请单(资料来自网络)
主要参考了EG上的有关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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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3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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